在床角蜷缩到傍晚,终于好转了些,本以为没事了,结果换了身衣裳,喝了几口红枣粥,又疼了起来。
这一疼就疼到了深夜,
整个人缩成一团,额发湿透黏在脸颊上,唇被咬破,嘴里都是血腥味,
好渴,嗓子被火撩了一样,
她喃喃着探向身边:“哥哥...帮我倒杯水...”
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,一片漆黑。
她半睁开眼,看见一边平整的枕头和空荡的床铺,才意识到秦越没有回来,
应该是在宫里陪太后吧...
忽然有种失落,坠在空荡荡的心里。
熬了一晚上,她终于活过来了,撸起()袖子去找桃娘,桃娘一脸无辜:“啊?月事疼?不可能啊,那药我吃了那么多年,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。”
还是那句话,到底是亲生的闺蜜,看她唇色苍白成这样,便拉着她七拐八拐绕进个巷子,找了个女医,
女医专门接诊青楼女子,在这方面十分有经验,一阵见血地说:“不是月事本身的毛病,是你药吃得不对,方子相冲,寒热并进,气血顶在一处,不痛才怪。”
阿沐问:“怎么才能缓解?”
女医说:“停掉其中一个。”写完方子交给她,说:“趁早了停,晚了,这毛病就永远跟着你了。二两,去前面拿药。”
桃娘带她回自己家里,把舒缓的药煎了端给她。
阿沐木然地喝下,心里五味杂陈。
实在太难熬了,昨晚就和上酷刑一样,酷刑也就皮外伤,那种痛,是搅碎了内脏的剧痛。
桃娘蹙眉道:“要不你就把避子药停了吧。”
阿沐放下空碗:“那万一...”
“那就生。”桃娘说:“有个孩子傍身,怎么着也是底气。”
阿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。
桃娘分析道:“项起人穷,秦越心坏,但真要选一个,姐妹,我真心劝你选秦越,过日子,少搞情情爱爱那一套,我在青楼见多了,别管两人当时有多山盟海誓,上头的劲一过,最后受伤害的还是女子。”
阿沐无力地往桌上一趴,说:“可我真的不喜欢他...”
不和旁人共侍一夫是她的底线。
桃娘说:“没让你喜欢他,喜欢他的钱和地位就行。”
阿沐沉默了会儿,摇摇头:“我做不到...”
她舍不得项起。
桃娘不劝了,放下句:“轴得跟生了锈的车轱辘轴子似的,死活拧不转。”转头去院里打水洗衣去了。
阿沐在床上躺了会儿,等舒缓的药效上来,起身帮桃娘一起搓衣服。
两人蹲地上默默干活,阿沐突然开了口:“我爹娘要回来了。”
桃娘取皂的手顿在半空:“怎么,岭南大赦了?”
阿沐说:“没有,是我求秦越捞的人。”
桃娘看着她,轻嗤了下,脸色变得难看,好像在拿衣服出气,越搓越狠,
过了好久,白了她一眼,站了起来冷声道:“自己是包子就别怪被狗跟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