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良第二天被赐了条玉带,上朝时不免挺直了摇杆,
他位列五品,早朝只能在殿外听太监传话,可一想到里面站最高处的是他女婿,胡子都往上翘了。
阿沐又在绣坊等父亲,她把生意都交给了七月和新招来的掌柜,埋头在二楼隔间里画画,
一张三角梅,一张腊梅,一张红梅,
每张都构思了好久,重画了数不清多少次,就是想得到一句赞赏,说她有进步。
父亲没等到,等来了母亲,
阿沐措手不及,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好在叶母没为难,反而在她铺子里买了两张帕子,走之前硬邦邦地丢下句:中秋前回去吃饭,你爹等着你。
叶母进了绣坊就觉得浑身难受,出了门,一把扯出袖子里的帕子,让婆子丢路边上去,好像迟一会儿,帕子就张嘴咬人了。
阿沐没看见母亲丢帕子,
一直沉浸在母亲主动和她说话,且不是辱骂她的这个事实中,半天没回过神。
她拍拍脸,
什么情况…
绣坊生意蒸蒸日上,阿沐白天当老板娘,晚上当陪()睡,暗地里准备商队路引,梦里还要担心项起不要她了。
日子不知不觉间就从指缝里溜走了,
夏天接近尾声,明日就是中秋前夜。
深夜,床头只留一支火烛,蝉鸣少了许多,
秦越从她身上下来,结束后照例用枕头垫在她后腰下面。
这么久都没动静,男人不免急躁了起来。四物汤喝着,早起还要服鹿血丸,连晚膳都取消了她最喜欢的冰沙甜酿,只因为大夫说怕宫寒,不好受孕。
无能的大夫,什么都瞧不出来。
比桃娘给她找的女医没用多了,有时候女人的毛病还得找女人瞧,女医一出手,开了几副活血的药,就将她疼到想自尽的月事生生压下八分,于是从未在秦越面前露陷过,
但凡是都是有代价的,
女医说这是治标不治本,压狠了,今后会出大问题。
今后问题大不大不知道,眼下,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怀上。
擦洗过后,秦越支着额头,侧躺在她身边,给她按后腰的穴位。这是从大夫那里学来的,说同房之后按压一炷香的工夫,可以增加受孕的可能性。
阿沐双手压在枕头下,在迷迷糊糊间听到身后那人说:“太瘦了,所以怀不上。”
阿沐脸闷枕头里笑:“就会在我身上找原因,你也让大夫瞧瞧呗。”
话落,秦越脸上闪过一片五彩斑斓,惩罚似的用力按了下,“我找什么原因,我没问题。”
阿沐疼的一抽,
当然没问题,有问题也不会跟太后生出个小皇帝。
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,
她侧过头,像是故意惹那人生气,说:“是是是,那就是我不行,你找其他人试试吧,总不能在我这一颗树上吊死,让你们秦府绝后对不对。”
秦越眼底的阴影一闪而过,前倾靠近她,声音低沉:“叶云沐,少拿话气我,不管用的。”
阿沐一怔,
烛火摇曳,照得男人眉眼更显深刻,阿沐又看见他漆黑的眸子里藏着的那抹深紫,还有映出的她的面容。
狗男人,
模样是真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