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沐从她的声音中听到的不是质问,而是不舍,她转头,对上她盈着眼泪的双眸,突然就慌了。
陈其再得一分,七月啪嗒掉下颗眼泪。
“别想着跑了,留下吧...”她说。
阿沐垂下眸子,掩盖闪现的那抹心虚,说:“我从来就没想着跑啊...”
七月嗯嗯两声,连连点头,从腰包里掏出藏着的小浆果,推到阿沐面前:“吃...特别难采,费了好大的力气呢。”
阿沐额角跳了下:“等于说我不留,就没小浆果吃对吧。”
七月说:“本来是留给我爹的。”
阿沐瞪大了眼睛:“你爹没死啊??”
七月说:“我爹是陈其。”
阿沐一拍脑门,
行,
牛逼。
陈其又得一分,七月转悲为喜,大喝一声跳起来鼓掌,把撸小鹿的女眷们吓一跳。
比赛结束,
陈其达成霸榜十五年的成就,至于第二,则是秦越和宋骄并列。
奖品共计三十个,拔得头筹的先选,
陈其选了串珊瑚坠子,这串坠子当晚就被快马加鞭送回盛京,出现在了自家夫人手腕上。
秦越让宋骄先选,
阿沐好奇地朝外张望,
将门虎女威武雄壮,一把提起玄铁长刀,在手上掂了掂,顺势舞了个花,豪爽地笑道:“刀脊如山,刀锋如霜,不愧是今日头等宝贝,陈大人不选,可真是错失了好东西啊!”
说完在陈其后背拍了两下,哈哈大笑,
宋骄的言谈举止和军中男子无异,她长着方脸,五官朴素,据说才二十出头,却因为风吹日晒,肌肤微呈古铜色,眼下布满了晒斑。
女将军隔着人群和阿沐对上了视线,
眸子微微一敛,化作沉稳,转头和男子们继续说笑打趣。
见到了宋骄的真容,阿沐莫名的松了口气,
也对,
一把长剑少说近百斤,统兵打仗的人,怎么可能不粗犷。
哎也不对,
她和个女将军比什么容貌,人家一巴掌能扇的她原地打转飞上天。
“秦大人为什么选了一踏白纸?”七月疑惑道。
阿沐踮脚望去,见那人在一堆武器和首饰里真就选了踏白纸,
什么意思这是?
狩猎结束,随从们集中将猎物剥皮分割,虽然是在大帐篷里进行的,但铁锈味还是飘散了出来,进出的人身上也不免沾上了大片的血,
怪吓人的。
秦越突然变得烦躁,呼吸粗重,喉头滚了好几下,拉着她上马,一夹马腹,带着她朝林子里奔去。
进了树林,那人二话不说将她压在横生的粗枝上,发泄后才平复下来。
阿沐气死了,对他又打又踢,那人任她打骂,等她没力气了,好脾气地搂住她,说带她去抓鱼。
阿沐咬牙:“不抓,我要回去!”
秦越说:“那采蘑菇。”
“不采,回去!”
“采浆果?”
“不要!”
“教你骑马?”
“不——啊等下。”
阿沐想了想,这个很实用,对跑路有帮助。
她问:“多久能学会?”
秦越想了想:“半个时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