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昨夜一样,她再次被男人像甩上了床榻,
厚重的床幔落下,隔开了她渴求已久的晨曦光芒。那人俯身压下,混着酒气的炽热气息喷洒在她耳畔。
他压低了声音说:“记好了,我才是你夫君。”
阿沐觉得自己应该是晕过去的,
晕过去也挺好,
随那人如何,她也感觉不到了。
再睁眼还是一片漆黑,风吹的床幔动了动,天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,两指宽的光亮斜着落在少女脸上,暴露出她哭红了的双眼。
起身时被子滑落,她四下翻找,没有,
将脑袋探出床幔张望,没有,
她的衣裳都没了,根本下不了床,只好蜷缩着靠在角落,抱住双膝静静等着丫鬟给她送衣裳。
身子酸痛难忍,好在被清理了干净,堪堪可以忍受。
目光被床头架上的一叠函件吸引,似乎是专程让她看的,细白的手臂探出来,拿了进去。
她打开后草草地翻阅了下,顿时如坠冰窟,
难怪...
难怪秦越这样惩罚她。
他就算杀了她,也是她咎由自取。
项起离开前她给了他一张字条,上面写着从奏章中窃取的机密,那份北境候选将领的名单本想作为投名状,让项起在宋鹤麾下谋个差事,
不曾想,宋鹤确实收到了这份名单,并且派出刺客暗杀其中三人。
万幸,没有成功。
秦越一直在找消息走漏的源头,
不曾想是灯下黑,被她这个身边人背叛了。
他查了许多人,几乎翻遍了大半个朝堂,可就是没有怀疑上她。如果没有这次变故,他或许会信任她一辈子。
函件从手上飘落,她怔怔望着那一线的光亮,
不知又过去多久,久到她再次昏睡了过去。
她是在秦越的怀里醒来的,
刚醒,嘴边就抵上了冰凉的东西,
“张嘴。”男人声音很沉,带着命令的语气。
她顺从的张开嘴,温热的人参汤被喂进口中,她被迫喝完了整晚,身子稍有恢复,就又被迫承受了整晚。
床幔似乎自从落下就没再被拉开过,
她无法得知窗外过了多少了日升月落,只记得喝了许多续命的参汤,很苦,也很疼。
大约又是个清晨,
男人坐在床边换下寝衣,
她终于想起许多天前未曾说出口的话,纤细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,轻微到几乎没有的力道让男人回了头,
“说。”秦越冷冷道。
她闭了闭眼,
脑子里一片混沌,
她用力回想,用力组织语言,开口时嗓子是哑的,
“查暗桩...”她捂嘴咳了两声,气息跟着乱了起来,
男人眸光沉沉,手指微微动了动,收了回去。
阿沐深深吸了口气,稳住气息后才继续开口,
“盛京城里有宋骄的暗桩...她并没有见过项起,却知道那份...那份投名状的存在,也知道项起和三娘的存在,
最奇怪的是宋鹤拿到了投名状,却不曾告状宋骄...”
“北境的势力割据我不懂,但此事足以说明宋骄和她父亲有嫌隙,并且宋骄本人一直监视着你和你身边人的动向,
否则也不会如此精准描述出他们的样子...”
说完,她小心的抬眼,怯生生地望着男人,
接连几日的暴行让她极易受惊,四目相交时她像挨了烫,瞬间低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