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九桌上一圈结束,银子都给周怜赢走了,侍卫愁眉苦脸,说什么都不陪着继续了。
三人从连廊回屋里,
主屋开着地龙,任凭外面大雪纷飞,里面都温暖如春。
周怜告知了阿沐她的身份,
阿沐震惊之余还是震惊,
她的目光在七月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,问:“你真的是秦越的表妹?”
顶头老大突然变亲戚,七月怎么想都觉得不对。光想想要管秦大人叫表哥,鸡皮疙瘩都能起一身。
她打了个冷颤,说:“突然感觉好奇怪啊,我能不能不是。”
周怜说:“可以啊,我就说你是我捡来的不就行了。”
七月点头:“好的,就这么定下了。”
阿沐说:“不是,有点胡闹了啊两位。”
周怜说:“休息够了,要不要再来一把?”
阿沐没钱,都是拿秦越给的首饰上的牌桌,眼下首饰匣子都输空了一层,只好再跑回梳妆台去取。
最底层的抽屉被拉开,
不等她取出金簪,一只缠着红珊瑚珠子的丰腴美手拿起了羊脂白玉镯,
阿沐一愣,看向周怜。
女人眼中流露出柔软,摩挲着镯子,轻笑道:“是阿姐的...”说着抬眼对上阿沐的目光,“他送给你的?”
阿沐突然有种抢了别人家()宝贝的心虚感,
心里五味杂陈,
眼前人是秦越的姨母,七月是那人真正的妹妹,
人家才是一家人,
她就是个假冒的。
她刚想开口把镯子还回去,周怜先她一步:“怎么不戴上?”
说着将温润的白玉镯套到了她的手腕上。
“好看。”女人笑道,“得亏够白,不然镇不住这羊脂白玉。”
镯子坠的她手腕有些沉,她想脱下,被女人拦了下来。
“是你的,你就拿好,放抽屉里倒是委屈了这好东西...”
阿沐摇头:“这不该属于我...”
周怜笑道:“你是他认定的家人,如何不是你的。”说着目光下移到少女的小腹上,挑起半边眉毛:“有动静了没?”
她不想有,
可她又猜不透秦越的耐心能到几何,什么时候才能放她出去...
正愁着,大门被推了开来。
秦越进门时明显楞了一瞬,眼中疑惑一闪,随即认出了多出来的陌生人。
“姨母。”男人开口道,下一瞬就看见了阿沐手上的镯子,淡漠的眼中浮现起笑意。
阿沐第一次知道这人说话也能这么客气。
周怜挑眉:“大外甥,三缺一,来一把?”
周怜的牌九生涯迎来了巨大挑战,
一个初学者,在刚学会规则后就将她面前的筹码赢得一干二净。不但自己赢,还有闲工夫给阿沐喂牌,帮她也赢。
男人随意坐着,肩线舒展,面色从容,他推倒牌九,笑道:“大四喜,胡了。”
周怜拍桌:“你们两个小朋友出去,我要单独和我大外甥对战一把。”
阿沐和七月莫名其妙地被赶出了书房,
门关上,
周怜敛去笑意,双手抱臂靠着椅背,严肃道:“秦越,你要是认我这个姨母就听我一句劝,放那孩子出去。你这样关着她,早晚要出问题。”
秦越修长的手指随意转动着牌九,看向女人的目光晦涩难懂,
空气仿佛凝滞了几分,
他身子微微前倾,一个轻微的动作,却让周怜心生寒意。
他轻笑道:“姨母若想插手我的家事,不如去劝一劝我家阿沐。让她少背着我倒掉助孕汤,早些怀上孩子,也好早日重获自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