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七月闯进来,却自认为仗着的是兔子正牌养母的身份,和前面三个毫不相干。
她在假山旁边找到了兔子,又摸又嗅好一阵才起身,脚都麻了。
初夏时节,草地新绿,清风推的秋千微微摇晃,
若没撕破脸,她们三个这时该荡着秋千说笑话了。
撸兔子的时候一直偷瞄窗子,
从缝隙中窥见了叶云沐,还有桃娘。
明明没午睡,
骗子!
腿突然不听使唤了,大步走到房门口,敲门的手拿起又放下,
然后门开了,
和桃娘大眼瞪小眼。
“回来了?”桃娘轻笑。
七月别扭地别过脸,“什么回来不回来...”
桃娘牵起她的手,不由分说地把她拽进了屋,七月这个练家子的就这么被她按在了罗汉床上。
她不想看阿沐,但视线不可避免地被她稍稍隆起的小腹吸引,
五月天,轻衣薄衫,她斜倚在床榻上,素色轻罗衫掩不住美好的身段,鬓发散落,勾勒出雪白的颈项与锁骨,
周身带着几分不曾有过的慵懒的媚态。
真便宜秦越那个王八蛋了。
“回来了?”阿沐问。
七月冷着脸:“我是来拿兔子的。”低头摸了摸兔耳朵,说:“我马上就走。”
屁股纹丝不动,
阿沐把果盘往对面推了推,
彼此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。
阿沐早就消了气,但她恼在七月死不认错的态度上。就算面对讨厌的人,也不能乱翻人家东西,太失礼了。
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,要没七月的乱翻,她也窥探不到秦越的心魔,更何况她做得更过分,直接撬锁了...
两人心照不宣,
这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桃娘继续刚才的话头,正好七月这个能窥到内情的来了,便问:“小七月,说说看宫里咋回事,怎么秦大官和宗室杠这么凶,闹得全京城都沸沸扬扬的...”
这就是她出门散心的原因了。
局势实在不好,不光是京城里的皇室,就连领了分封地的都纷纷赶回,宗室拧成一股绳,颇有逼宫让位的架势。
桃娘听了不解,问:“你说有封地的都回来了...可我听说那几个王爷算是斗败了被流放走的,回来作甚...”
自言自语间仿佛找到了答案,摸摸下巴道:“怕不是有什么计谋,就像话本里写的,明面上站队甲方,其实是乙方的人,等时机成熟,带着重重计谋,帮秦大官逆转局势,力挽狂澜?”
阿沐突然问:“东边的水患如何了?”
七月脸沉了下来,露出不属于她的稳重,
她说:“爹爹带兵去治理了,但东岸再次连降暴雨...灾民一增再增,爹爹说,国库早被老皇帝败了个底朝天,
前两年刚充盈一些,又要养这么多世家贵族,赈灾的银子完全不够...再不干预,搞不好能横生瘟疫...”
是了,
入夏了,水患加高温,那就是人间炼狱...
内忧外患,阿沐的心跟着揪了起来,这样一个烂摊子,秦越该如何解决...
转眼气氛变得压抑,门外侍卫的声音让空气瞬间凝固,
“小夫人,秦大人下了命令,让您搬离瞻园,暂住永园。”
太后数日后到访,
再受宠的也要腾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