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曹芳耐心十足,不但不恼,甚至对着画面指指点点,让她着重刻画腰身,
自尊在被凌迟,
阿沐抿着唇画完了全部,还没丢下笔,曹芳就说:“不像。”
阿沐轻声:“民女受能力所限...还请太后责罚。”
话刚落,一片嫣红从眼前落下,甜香扑面,她下意识地抬起眼,倒抽一口凉气。
曹芳脱了上半身的衣裳,只剩抱腹堪堪遮住傲人之处,媚态毕现。
她笑道:“我说女子画得不像,你照着我的样子画。”
提笔作画本是阿沐最爱的消遣,但此时心情如上坟,比上坟还难受,更像坟里埋着的是她本人。
她擅长画女子,
几笔下去曹芳满意极了,
等颜料一干,立刻卷了收进袖中,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转头问:“我最喜欢的小兔子呢?上次我就说要来看它的。”
阿沐匆忙跑到前院抱来兔子,
交给曹芳时她心里万分庆幸,还好兔子被她养得极好,
一开始只当它是个畜生,和吃进嘴里的鸡鸭鹅猪没区别,没想到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团子,却陪她度过了被秦越困锁于高强深院的大半年。
没这三瓣嘴,她肯定要疯。
就是万一被太后要回去怎么办...
她舍不得...
小小的白兔穿着新衣,温顺地团在曹芳怀里,
“你还给它做小衣服,真好,你也喜欢它?”曹芳问。
阿沐忙答:“自然喜欢...自然喜欢...”
曹芳满眼笑意,将兔子从头到尾摸了个遍,还用力亲了几口兔脑袋,这才交还到阿沐手上,
“既然你喜欢,就送你了。”她说完转身离开,消失在了房门口。
阿沐接过兔子时感觉不对,
一看,
兔子死了。
被曹芳掐断了脖子。
她抱着兔子坐到了傍晚,慢慢站起身,在它经常玩耍的草地上挖了个坑,将它还没来得及穿的新衣一起埋了进去。
七月第二天来的时候问兔子在哪,
她扯出个笑容,说:“跑了,自由了。”
桃娘不在意什么兔子,她正色问阿沐:“出那么大的事,你是不是还不知道?”
阿沐问:“又怎么了?”
她从昨天起就是木木的,杏眼像一潭死水,没有半分波澜。
桃娘说:“叶云尚被休了,还被杖责了二十下,赶回了叶府,哦对了,叶府的宅子也被收回去了,现在一家老小挤在个破棚户里面。”
阿沐周身一滞,总算有了反应,
七月捂住嘴,眼睛一闪一闪亮着兴奋:“哇!那秀秀岂不是要哭死了!”
刚还在悲伤地思念兔子,一听立马来了精神。
阿沐蹙眉:“怎么回事?”
桃娘听到的也是三手情报,但昨晚那事闹太大,除了与世隔绝的永园,满城皆知。
到底是唱红白戏的,桃娘说起来那叫个绘声绘色,仿佛亲眼所见,
“要说那日落时分,摄政王未归,登堂入室的太后闲来无事,便传来当家主母作陪,两人约见湖心亭,周围聚着一堆官家小姐...”
“但在一堆女子中,却有个断了手的男人。”
阿沐问:“断了手的男人,在秦府?”
那会是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