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的刑罚仍未停止,一声声闷响刺的她如芒在背,
她抹掉泪,狼狈地爬回他身前,下巴点在他膝上,睁大了漂亮的杏眼,撒娇似的开口:“你不喜欢的话...那我换成你最喜欢的方式好不好...我这次不抱怨了,肯定让你满意...”说着支起身子,屏住呼吸,朝前倾去。
后颈突然被扣住,她被带着起了身,视线和男人平齐,
秦越眼中压抑着痛苦,指腹摩挲她的脸颊,语气里带着被伤害后的失望,
“抗拒吗...”
“还是恶心...”
“就算抗拒我,也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忍着恶心讨好我...是吗...”
“阿沐,在你心里,是不是所有人都比我重要...”
心中的苦涩溢上喉咙,他摇着头,自嘲一般笑了下,
“项起,七月,桃娘...甚至是那个宫女,似乎每一个落进你眼里的人都可以排在我前面,可我是你的夫君啊...”
“你到底把我放在了心里的哪一处,就这般不值一提吗...”
阿沐闭了闭眼,喉头滚动,
“不是的...”她喃喃,“不是的...”
对面耐心地等她解释,可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,
是啊,孰轻孰重,她心中早有杆秤,一边是支撑她走下去的爱人和友人,一边是想要逃离的存在。
秦越垂着眼,沉默了很久,
掌心的温度一点点退下去,他终于笑了,笑意极淡,淡得几乎无情。
“很好。”他直起身子,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,说,“既然如此,那就做一对怨偶吧,叶云沐,你自找的。”
秦越离开时不曾叫停刑罚,
年轻人被活活打死在了正堂,像只丧家犬一样被人拽着隔壁拖了出去,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污。
阿沐靠坐在门框边,看衙役们用水冲刷着被染红的青砖地面,木讷的像一尊雕像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有人将她搀扶起,送她上了马车。
回到秦府已是傍晚,
她木然地用下晚膳,梳洗,上床,木然地承受他的亲热。
夏夜的风吹走了粘腻,轻轻摇晃低垂的纱幔。
“别动桃娘。”她突然开口,
那人顿住,晃动随之停下。
她重复了遍:“你敢动桃娘,我死给你看。”
掐住她腰身的手因为隐忍的怒气而攥紧,
秦越的呼吸一寸寸沉下去,
“你威胁我?”他一字一顿地问,嗓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底碾出来的。
阿沐被他捏得几乎喘不过气,却依旧迎着那双眼,“不是威胁,是事实。”她说。
秦越俯下身,鼻尖几乎要碰到她,冷笑着:“叶云沐,你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?你终究还会再有身孕,到那时,若还这般执拗,我不介意把孩子抱走,另寻人养教,也省得随你这脾性长歪了去。”
拿孩子做威胁...
阿沐瞪大双眼,气血直冲头顶,一把将男人推下身去,翻身压上,扬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畜生!我恨死你了!!”
“我恨死你了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