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也和曾经一样,同在一间书房,一人看书,一人作画,
看似恩爱有加,实则全靠阿沐在硬撑。
晚上同床,那人总喜欢把她搂进怀里,贴地没有一丝缝隙,但她总会下意识地将手隔在二人之间,抑或是将小腹向后挪开一点。
因为孩子爱动,每次胎动被那人感受到,他的眼神就会冷下三分。
阿沐讪讪道:“哥哥,你就当我肚子里揣了个小宠物...反正生下来就要送走的,和阿猫阿狗有何区别,真要说不同,猫猫狗狗还要养在跟前呢,我肚里这个...生下来看都不会看一眼,脐带一剪,就再没关系了。”
卧房仅剩床头的烛光还在跳跃,
轻纱床幔后发出锦帛摩擦的悉索声,一直修长的手撩开纱幔,秦越起身坐到床边,兀自披上了外套,
自从阿沐离开,他素了整整两年,
如今人在身边却不能碰,连接数日都是如此,再待下去,他定会失控。
男人呼吸很沉,额上青筋凸起,系腰绳的速度很快,像是急于逃避什么。
阿沐愣住,她不明白秦越心里所想,只以为是孩子惹他心烦,她急忙抓住那人袖摆,讪笑着:“不生气了...好不好...”
秦越顺着衣袖被扯的方向看去,
一只细白的小手正死死攥着衣料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,和他的相比,这双手小得可怜,骨节纤细,指尖涂着一层极浅的粉色指甲油。
他看了许久,再抬眼,眸中的欲念烫的阿沐下意识地松手,朝后退去。
不等她远离,手腕转眼被捉住,
男人喉头滚动了几圈:“有没有这样和他试过?”他展开她手心,声音很淡。
阿沐眼睛红了下,咽下委屈,连忙摇头,“没有...”
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她的唇,“这里呢?”
屈辱再次凌迟她的心脏。
她闭了闭眼,喉咙干涩:“也...也没有...”
耳畔传来轻笑,那人吻了她的手背,“很好,还是乖的...”
...
秦越离开时,阿沐正拿帕子擦干手上的水珠,
自打那晚之后,他们就分房睡了。
这也好,省得那人再淫虫上脑,拿她不该干那事的地方干那事。
晚上离了秦越的掌控,她有更多的机会思考对策。
眼下两件大事未有定数,
其一,瘟疫是否蔓延了开来。其二,如果蔓延了,宋骄是否有精力派人寻她。其三是最重要的,她失踪一事是否传到了项起的耳朵里。
最好别被项起知道,她怕他打仗分了心神,那可是要丢性命的...
比起阿沐的惴惴不安,秦越倒显得怡然自得,住的和在自己家似的,前阵子还让人造了个秋千给她解闷,眼下居然拉她一起做风筝,在后院放着玩儿。
燕子风筝飞上天,阿沐仰头看了会儿,蓝天白云下,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:“你不在大启待着,朝堂现在谁在把控?”
秦越把风筝线栓在树枝上,“皇帝。”
可皇帝满打满算才三岁...
看出了她的疑惑,秦越挑眉:“太后垂帘听政,自然是皇帝稳坐朝堂。”
皇帝还是那个皇帝,太后却换了一个太后,傀儡罢了。
害他骨肉之人,留她苟活两年已是念了愧疚之情。
可太后一词在阿沐听来就是曹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