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。
这是苏日勒的第一感觉。
然后才是软。
粗糙大手沿着腰线骨骼按压揉|搓,酥油融化蔓延,那触感奇妙得难以形容,光滑得几乎没有阻力,却在每次细微的摩擦中极致挑衅着他那岌岌可危的自制力。
这到底是救人还是酷刑?
浓郁奶香渐渐化开,苏日勒手指滑过白之桃肩背,感觉自己的神经正在爆炸。
他仿佛听到一声极细微的轻响,像烙铁淬入冰水,掌心之下传来战栗触感。
苏日勒深吸一口气,如同即将下潜。
突然。
“唔——”
一声很轻很轻的呻吟,毫无预兆的从白之桃紧闭的唇齿间溢出。
这声音极小,像一根羽毛飘落在地,但落在苏日勒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,却如同惊雷!
他全身肌肉瞬间僵硬如铁,覆在白之桃后背的滚烫大手也猛的顿住。
可只有苏日勒自己清楚,他的指关节因用力过度,正在悄悄颤抖。
嘎斯迈惊喜万分,观察着点点头。
“好了,差不多了。”
她手脚麻利的拿起一边的毛巾,替白之桃擦去身上多余的酥油,又替她从头到脚裹上一件自己的蒙袍。
然后,她的眼睛在苏日勒僵硬停顿的手臂上扫过,似乎明白了什么,却没有点破。
“只要这姑娘体温恢复,性命就无忧了。”
苏日勒如蒙大赦,霍的起身。
嘎斯迈话音一转。
“只是她高烧还没退下去呢,光靠搓热可不行。”
微黄眼珠转向正要逃离的苏日勒,嘎斯迈毫不客气的再次下达指令。
“苏日勒,这姑娘是你带回来的,你得负责到底!现在,你去外面捧一把干净的雪,扎在布里带过来!”
苏日勒绷紧下颚线,什么也没说,转身推开毛毡门。
霎时间,草原夜风夹杂雪粒扑面而来。
可不知为何,苏日勒却觉得自己顿时松了口气。
他大步走出去,关门的动作很快。
蒙古包内,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噼啪声,和白之桃低微稳定的呼吸声。
嘎斯迈坐在炉边,望着那还在晃动的毡门帘子,嘴角皱纹渐渐笑至堆叠。
她知道苏日勒出去做什么了。
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,草原上的年轻公狼在躁动不安时,一向会用最直接的方式给自己那快要烧起来的脑袋降降温。
屋外,风雪肆虐,狠狠拍在苏日勒的脸上,奇冷无比。
那滑腻触感依稀还在掌心残留,苏日勒走到蒙古包后一个小缓坡边,双手猛的插|入厚厚雪层!
寒意透骨,如同细针,逐渐粉碎那让他心烦意乱的旖旎感觉。
苏日勒狠狠攥了一把积雪。
然后,抬手。
——将这捧积雪毫无迟疑的拍在自己脸上!
冰雪被体温融化,迅速融进他额头的细汗。
苏日勒抹了把脸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真要命,怎么有人腰上也长酒窝,真是……”
“甜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