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鲁一噎,心里就想起林晚星来。
“我……我恐怕是没戏了。”
于是后半夜老张就开始给朝鲁上课,三人轮流守着阿古拉。最后老张撑不住先睡了,因明天还要给别的大队的小孩子打针;朝鲁听了一肚子革命口号,似懂非懂,也趴在妹妹床边睡去。
只有苏日勒,抱臂靠着椅子闭目养神。
他作息精准如狼群,天一蒙蒙亮就睁开眼睛。再过一会儿兵团里会吹起床号,到时候所有人都去打水,会很挤,他得先去把热水接好,这样不管白之桃几时起床洗漱都随时有水用。
来到水房边上,苏日勒已经看到有些战士提早起来了。这些人见他出现,都有些惊讶。
“哎,顾问您怎么来了?”
苏日勒摆摆手,示意他们小点声:“偶尔过来一趟——我问你们个事,今早食堂吃什么?”
有人道:“今早不清楚,前两天反正都吃的馒头。”
“没包子吗?”
“顾问,你不常来这边住,不知道俺们食堂这边怎么回事。包子其实也有,但是得等领导过来才有。”
“那领导什么时候来?”
这位小战士严肃道:“顾问,你就是领导了。你以后能不能常来,俺们都想吃肉包子。”
苏日勒皱皱眉。
他以前几乎从不来兵团住,就算来,饭也是别人给打好送到他面前来的。
苏日勒知道自己顾问身份特殊,但没想到能这么特殊,甚至还能直接改善食堂的伙食。
他于是想了想,就跟面前这人说:“那你等下和食堂的人说说,就说我来了,早上要吃肉包子。”
“好嘞!一定给顾问转达到!”
“谢了。”
接好热水,苏日勒并没有直接回医务室,而是转身上了宿舍楼。
起床号吹响,战士们整齐划一从楼上下来冲他打招呼。苏日勒一边让他们声音小点,一边上楼把暖水壶放在自己宿舍门口。
想了想,苏日勒又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,小心翼翼压在水壶盖上。
这是他刚才从医务室里顺出来的,本来是老张专门准备给孩子们吃的。说是打完针,压压惊,让小孩适应适应,这样以后就不怕打疫苗了。
这么一想,苏日勒就觉得白之桃也该吃点糖压压惊,好适应适应他,这样以后就不怕他压过来靠近了。
谁知道他刚放好东西站起身,宿舍门却打开条缝,白之桃的脸从后面露出来,白生生的一张,格外可爱动人。
“苏日勒同志……请问今天兵团里是来什么领导了吗?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好多人都在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