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或许是男人第一次连名带姓的、极其完整且郑重的这么叫她。
苏日勒平时对她少有称呼,没有主语只有一个“你”。可白之桃从来不会搞错,因男人和她说话时从来都不会分心。
他的心只有一颗,一旦用在一个人身上,就不会再分出去给别人。
白之桃下意识抬眉浅笑。
“怎么了?”
他原本有好多话想说,比如解释,解释她报到的事情为什么至今了无音讯。可一看到她那么潺潺的微笑,就怎么也开不了口了。
真和她说了,她会哭吗?
而且哭完之后她会怎么做?是不是真就要遣返原籍,回上海去了?
苏日勒喉结重重一滚,千言万语瞬间化为一声叹息。
“你不关心我一下吗?”
男人囫囵说道,白之桃却毫不防备的揪揪他袖口,笑。
“那你工作怎么样了?领导怎么和你说的?”
“……领导让我尽快解决我个人问题。”
白之桃不明白,工作问题怎么会和个人问题挂钩,就奇怪的看看苏日勒。
谁知男人早就垂眸望向她,目光深深,金棕色眸子晦暗不明。
“——我说我很快就把个人问题解决好,一定让组织放心。”
话毕,一行人已经走到知青帐篷前。
此刻阳光变色,逐渐发红变暖,照得边上的水泡子波光粼粼。对岸是悠闲吃草的马群,景色宁静美好。
不等白之桃作声,苏日勒已经吹响长哨。
巴托尔反应忠诚迅速,带着那匹驮猎物的小马驹,嘚嘚就从对岸飞奔而来。
小红花一看好伙伴突然跑了,根本不管什么原因,鬼叫一声也跟着往这边冲。
苏日勒脱下外袍,静静递给白之桃。
他身材高大,体温炙热,衣服交到白之桃手上,甚至还能感受到强烈余温。
“咦,你这是要……”
“我给獭子剥皮去,你到边上坐着等我。”
苏日勒说完,转身去接猎物。朝鲁跟过来帮忙一起,两人顺势蹲在水边,从腰间拔出短刀就开始剥皮。
朝鲁一边忙活,一边忍不住的夸赞。
“苏日勒,你这枪法真没得说,皮毛这么完整,可以卖好几块呢。哦不对,我忘了,你嫌这个钱少,懒得卖,是吧?”
“这次要卖,你小心点剥。”
苏日勒突然压低声音,目光瞥瞥白之桃,“她也打了两只,我打算卖几只把钱给她,好让她有点成就感。”
“啊?”
朝鲁一愣,连忙低头翻翻死獭子,很快就找出两只皮被打烂的,便说,“嫂嫂这只卖不掉啊,背上这么大个窟窿。”
“你是不是傻?”苏日勒嫌弃的皱皱眉,“我把我的卖了,然后说是她的不就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