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日勒在兵团工作,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。只是想不到他回来后在饭桌上一说,白之桃就立刻眼睛一亮。
“太好了!”她眨眨眼,连忙加快吃饭的速度,“那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朝鲁去!”
今晚嘎斯迈做了馕饼,硬邦邦的一大个,遇到狼掏出来可以当盾牌,把白之桃啃得小脸都皱了。
苏日勒见她这样,生怕她这么啃下去迟早把牙崩坏,就拿过饼,一点点掰成小块喂给她吃。
“你怎么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?”
他边说,手上动作却不停,甚至还好声好气的啰嗦白之桃一句,“这饼是就汤吃的,你怎么什么都不懂。”
白之桃看着碗里被男人悉心掰成棉花团子的饼,忽然就说:“因为我以前没吃过这个,只吃过小饼干。你教我一下,好不啦?”
说完,头就又低下去,只留给苏日勒一个颅骨形状堪称完美的后脑勺。
苏日勒望着白之桃细白的后颈和微红的耳廓,轻声笑笑。
这几天也不知怎么,他总觉得白之桃特别的乖。
这种乖并不是说她百依百顺,而是指她的神态,格外的像小动物。像小猫小狗小兔子好奇的靠近人,蹭蹭,然后又躲开,边躲边回头,耳朵动动,格外可爱。
苏日勒因此又逗逗她。
“我怎么不教你?我不仅教,还把饭都喂到你嘴边——张嘴,看还要不要再掰小点。”
白之桃不作声,听话把饼吃了,然后就问起苏日勒文工团这次都有什么节目。
其中大多都是红歌舞,这个猜都不用猜,毕竟要搞精神文明建设。但是也有例外,是林晚星的单人独唱,《康定情歌》,因组织上说这个表演具有西南民族风情,韵味独特,便特例予以保留。
白之桃越听越向往,好像恨不得时间立马拨快到三日后,就拉着苏日勒问东问西。
“除了这些呢?你在兵团看到那些人排练了吗?”
“看到了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你不要敷衍我!你看你,说得好像是亲自在汇报厅里看过的一样。”
可他还真就在兵团汇报厅里看过人家文工团彩排。而且还是政委求着他去的呢。
想着,苏日勒就忍不住笑了声。那声音低沉沉的,带着点热意。
“真看过。真不好看。”
男人伸出手,轻轻抹掉白之桃唇边一点白面渣子,动作缓慢专注,“我觉得都没你好看。”
白之桃脸“腾”一下就红了。
她分明问的是节目,怎么苏日勒说的是长相?更何况,就算是问长相肯定也不该是这个答案。毕竟那可是文工团呀,里面哪个姑娘不好看?
于是细声细气的嘟囔了句,也不算骂人,就说苏日勒没眼光。
没想到男人耳朵跟狼一样尖,听到她嘟囔自己,就似笑非笑反驳道:“我还没眼光?我眼光明明特别好。而且我要是没眼光,那其他人就都是瞎子了。”
话毕,就又含笑着低下头继续给白之桃掰饼。不敢说其实自己刚才骗了白之桃,这个饼原本真的就是硬啃着吃的,只因他喜欢一个人,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心随她动。
晚些吃完饭后,苏日勒就跟着白之桃去找朝鲁。听说林晚星有单独的节目,而且再过几天就要来演出,小伙子别提有多开心了,连忙拉着他手说谢谢。
“阿哈,我知道这次肯定又是你帮的忙!”
朝鲁大嗓门的嚷嚷,却被苏日勒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嘴,目光朝白之桃那挑挑。好在人家根本没往这边看,正在桌前教阿古拉写名字呢,这才让苏日勒松了口气。
朝鲁明白过来,就主动接手苏日勒的手,自己把嘴捂住,又开个小|缝压低声音问道:“苏日勒,不是我多事,我就是想问问,你干嘛老对嫂嫂掖着藏着的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