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之桃脸色越来越白。
她呆呆望着林晚星,嘴唇有些颤抖,耳朵里嗡嗡作响,以至于后面林晚星还说了什么,她也一个字都听不清了。
“白之桃同志?白之桃?”
林晚星被白之桃剧变的脸色吓了一跳,担忧的问道。
“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,苏日勒同志难道没和你说吗?”
“没、没有……”
“这怎么可能!你们俩关系不是……唉,还有,你兵团报到的事情怎么样了?我那天在兵团的汇报厅,好像听到政委在和苏日勒同志说,你的手续……”
“——我和苏日勒同志什么关系都没有的!”
突然,白之桃猛的打断林晚星。她声音其实不太大,就是有些飘,却让人听了忍不住心惊。
林晚星哑口无言,看着白之桃步步后退。
“……我和苏日勒同志就是、就是普通的寄宿关系!他看我无处可去,就暂时帮我找了个地方住,仅此而已!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是大家都误会了!”
她越说就越语无伦次,仿佛是急于撇清什么,又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。
话到最后,白之桃真是连一个字也压不住哭腔,就把满怀的苹果往林晚星怀里一塞,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开了。
-
现在时间已过晚上八点,草原天幕完全漆黑一片。
营地里虽然点着篝火,还有舞台幕布上的小灯泡照亮,可一旦远离这些光源,四下依然黑洞洞看不清前路。
白之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出来了。
夜风冷冰冰刮在脸上,吹得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过委屈。
苏日勒同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件事呢?
不对不对,她不该这么想的。
她本质上其实就是苏日勒捡回来的一个外人,是暂住在这片营地的。如今苏日勒要相亲结婚,她作为受过他恩情的人,本应该为他感到开心才是。
但是不行。没办法。她做不到。
白之桃边走边抹眼泪,不敢回篝火那里,只能越走越远。走着走着,就来到朝鲁家羊圈边上。
破旧的牛车后,白雪正在给小狗崽们喂奶,见白之桃突然来了,就原地摇摇尾巴,哼哼一声。
白之桃从栅栏的缝隙钻进羊圈,抱住白雪温暖的脖子,呜呜咽咽就开始哭。
“白雪,我现在明白了,我真的是坏人,是资本家的狗崽子……苏日勒同志明明对我那么好,可他现在要结婚,我却一点都不高兴,还很难过……”
她边说,白雪就边舔舔她的手。暖暖湿湿的触感,本应该让人觉得舒服,可风一吹就觉得凉透透的,像是天气突然变冷了。
白之桃于是又顺顺白雪背毛。
谁知她正不知所措接下来该往哪去,头上黑漆漆一片就传来个人声。带着点气喘吁吁的气音,略微沙哑,还带着点怒意,说:
“白之桃!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