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在苏日勒背上睡着后,第二天一早醒来,白之桃就有些不敢看苏日勒的脸。
起因是早上苏日勒上班前过来嘎斯迈的帐篷看她,就顺手给她端了碗热奶茶。白之桃伸手接过,指尖却不小心碰到男人手背。
全身顿时犹如过电,白之桃猛的缩回手,害得两人差点一起没把奶茶打洒。
她当时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,又问苏日勒有没有被烫到,可男人只是摇摇头,情绪稳定得不像话,反倒抓起她手看了又看。
“不用管我,你有事没?”
苏日勒边说边捏捏她手心手背。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,那几根修长手指正好就从她手心刮过,可痒人了。
白之桃再次把手抽回。
“……我没事的。”
苏日勒嗯了声,顺手揉她头发一把,“行,那我上班去了。”
毡房门帘放下,掩盖大半阳光。白之桃钻回被子,把苏日勒碰过的那只手紧紧压在心口。
不对劲。
白之桃暗暗自省。
明明苏日勒同志一点都没变,白天顺路来看她也不止一次两次,可为什么今天她感觉格外的不一样?
其实不是苏日勒不一样了,而是她看他的时候心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
这种感觉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白之桃自己也说不清。她前面十八年经历有限,读女校、当大小姐,接触异性不多,更是从未尝过情窦初开的滋味,唯一见过的爱情范本是父母和外国小说,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。
没人教过她见到一个男人后面红心跳该怎么办。
白之桃想来想去想不到答案,就只好开始躲着苏日勒。
比如说兵团有几天工作不太忙,苏日勒就留在营地里帮邻居修理屋舍。这几天天气转暖,他干脆脱了外袍,只穿一件旧布衫干活。出汗后衣服濡湿,紧贴前胸后背,就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结实鼓胀的肌肉线条。
白之桃本来只是路过,却忍不住停下脚步,多看了苏日勒一眼。
男人背肌如浪,宽阔起伏。肤色呈古铜金,在阳光下泛着蜜色光泽。
没想到这时苏日勒突然转身,看到白之桃就要喊她过来。
白之桃骤然回神,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,脸上“轰”的一热,扭头就跑。
而且这种事还不止一次。有时白之桃看到苏日勒回营后抱着几个缠人的小娃娃来回举高高哄,也会觉得自己心跳莫名加速。
再后来就是苏日勒帮嘎斯迈做饭她也心脏砰砰跳。甚至饭桌上两人并排坐着,男人偶尔转过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帮她夹几个菜,低声跟一句“多吃点”,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耳尖发烫。
白之桃拿筷子的手微微发颤,就含糊的嗯了一声。
“不吃了,吃不下了。”
——最终,苏日勒又一次给自己夹菜时,白之桃迅速移开了碗。
她跟个小兔子似的,眨巴眨巴眼,看他一眼又低头,一节青菜分好几段慢慢吃进嘴里,默不作声。
然后站起身,乖乖和嘎斯迈说一句吃饱了,就拿着碗自己出门洗碗去了。
嘎斯迈说好,接着又撕了块肉,好笑的看着苏日勒。
“哼,臭小子,你也有今天。”
“什么我也有今天?”
“你眼睛是不是退步了?”嘎斯迈道,“你难道没看出来,小白姑娘这几天一直都在躲你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