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之桃以为男人是嫌她烦,毕竟谁爱担待个哭哭啼啼的无关人士,就怯生生的摇摇头。
“不哭了。对不起啊苏日勒同志,让你看笑话了,还麻烦你给我投币……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苏日勒沉声道,“我问你要是还哭的话,我们等下就不去拍照了。你没兴致,去了也不开心。”
白之桃微微一愣。
“你、你不嫌我烦?”
“我怎么可能嫌你烦。”
男人叹口气,嗓音低频极富磁性,把白之桃耳朵说得酥酥麻麻。且边说还边伸手给她抹眼泪,动作很轻,好像生怕自己手上老茧把她眼角细皮嫩肉刮花一样。
“有人记挂你是好事。我不会嫌烦。”
说着,目光垂垂一点点扫过白之桃脸上每分每寸。是心疼一个人的眼光,尤其珍视,一点不带别的想法。
“眼睛都哭肿了。”
苏日勒突然说。
白之桃用手贴贴自己眼皮。
他真夸张,刚哭完怎么可能就肿了,只是有点红而已。没想到苏日勒又把她手拉开,动作不轻不重,但很不容置疑,就说:
“你等我下。”
他让白之桃站在这里别动,自己则拐进供销社。不一会儿出来手上多了块手帕,还是浸湿后拧干的,抬手就往白之桃眼睛上压。
“这样有没有舒服点?”
白之桃点点头,听到男人喉咙里的低笑。
“行。那就好。”
这块手帕是苏日勒现买的,刚拿到手就请售货员帮忙打湿带出来,敷在眼睛上冰冰凉凉,别提有多舒服。白之桃心怦怦直跳,就小声说了句,我自己来。
苏日勒说:“没事,我帮你。我手比你高,你自己来还得抬手,是不是?”
哄小孩似的语调。白之桃觉得心一酸,又想哭。
气氛来到这,两人都没什么话再说。苏日勒边给白之桃敷眼睛,索性直接就把手上的纸袋子塞给她道:“那你还想去拍照吗?想去就选个喜欢的发卡,我给你戴上,咱们漂漂亮亮的去。”
白之桃“唰”的把苏日勒手扒拉下来。
“什么发卡?”
“你自己打开看咯。”
白之桃疑心重重,牛皮袋子打开一看,里面花花绿绿好多封着塑料薄膜的小发卡,看样子像是把供销社里所有款式都包圆了。她一眼看到自己中意的那个粉色玻璃发卡也在里面,就霍的抬头。
“苏日勒同志,你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
“买来送你的。”
“哎呀,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些?”
“我喜欢,想送就送。”
白之桃没由来开始着急。
“你不可以无缘无故就送我礼物!我、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?”苏日勒反问道,“你意思是你还不了这些人情是吧?”
白之桃一哽,缓缓嗯了声。
“既然是送你的,就没想着让你还情。”
苏日勒直勾勾望着她。这次眼神就不一样了,又变成那双狼一样的眼睛,闪闪发光,还带着笑,莫名就把白之桃看得有点心颤。
“你要是真觉得亏欠,那就像我想你一样想着我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