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次苏日勒想都不想,毫无犹豫一步上前,立刻就把醉汉挡在白之桃门外,道:“你找谁?”
他动作很快,并且十分敏捷,身姿高大挺拔如一头公狼,金色眼珠一转,气场就变得尤其迫人。
这人被突然出现的苏日勒吓了一跳,下意识后退半步,感觉酒都醒了一半。
“我、我想找人打牌……五湖四海皆兄弟,谁知道我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再来内蒙古……我、哎、我——”
苏日勒有点无奈。
他其实知道这人没什么恶意,顶多就是触景伤情外加酒品不好。这要换成平常,没准儿自己还有可能跟着人家打两圈牌。但是今天不行,今天不一样。
因那房间里住的不是别人,而是白之桃。这是他心尖尖上的姑娘,他不可能不管。
苏日勒于是往前逼进一步,几乎与那人脸贴脸。
“这间房没住人。你别敲了,吵。”
“没人?不、不能吧,我刚还听见里面有动静,像是在挪动桌椅什么的……”
这人边说边伸着脖子往后看,没想到苏日勒一个箭步跟过来,宽阔肩膀就又把身后房门挡得严严实实。几次下来这人根本找不到漏洞,就讪讪揉揉鼻子,说:
“……那啥,大哥,既然这屋里没人,那你要来打牌不?”
“不打,”苏日勒冷冷道,“这是部队的招待所,你这样被人撞见肯定要挨批。好不容易要回家了,还不知道注意点?”
那人一听,也觉得有理,就醉醺醺冲苏日勒一个劲儿的点头,说谢谢大哥,咱们汉蒙军民一家亲,你提醒我了,我祝你万事如意。然后摇摇晃晃一转身,扭头就摸索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。
苏日勒松了口气。
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回房,而是门神似的抱臂站在原地,等那人真被个骂骂咧咧的人应付进屋后,这才缓缓收回视线,转过身来。
片刻沉默过后,苏日勒终于抬起手,极轻、极缓的叩了两下门。
咚、咚。
“——是我,”苏日勒压低声音,用只有门内才能听清的温柔语调说道,“没事了,人已经走了。”
房间里寂静一瞬,随即传来插销解锁的一声轻响。
苏日勒只见房门被打开,但是只有一条缝。白之桃一张小脸从门缝里面对他探头探脑,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“对不起啊苏日勒同志,我没法给你开门。”
白之桃声音又小又抖,明显是被吓着了。就指指门口刚才搬来的小桌椅,道:“我刚刚有点害怕,一心急就把东西都堵在门口了,你等我把桌子拽开……”
谁知她刚开口,苏日勒就淡淡摇摇头,让她往边上站开点。白之桃听话,连忙闪开,结果一眨眼就看见男人臂膀紧实有力,稍微用力一推门,就把门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家具一起推开了。
苏日勒走进屋,抬手拨拨白之桃额发。
“吓着没?”
“没、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脸怎么还这么红?我听说汉人小孩被吓着了就会发烧,你不会是发烧了吧?”
“不、不是的!”
白之桃忍不住小声叫道,“是苏日勒同志你——你可不可以穿上衣服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