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把削铁如泥的利刃,被他随手扔在地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。
他忽然转过头,看向门口一脸为难的平元,竟然挤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,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,回家找大人告状的孩子。
“平元,你来,你来给本王评评理。”
平元一个哆嗦,恨不得自己立刻变成一根柱子。
只听萧执指着苏瓷,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:“一个女人,假死脱身,把自己的丈夫丢在一边,不闻不问,让他痛苦了整整三个月!你说,她有没有错?!”
苏瓷看着他这副模样,竟是气笑了。
她从床上站起来,赤着脚,一步步走到萧执面前,同样看向平元。
“平元,你也来评评理!”
“所谓过门,是半夜三更,一顶小轿,从连狗都不走的侧门抬进去!”
“所谓夫妻,是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,对着天,对着地,胡乱拜了两下!”
“没有一个宾客,没敬一杯喜酒,没上皇家玉牒,甚至天亮之后,整个王府都没几个人知道有了我这么一号人!”
她盯着萧执煞白的脸,一字一顿地问平元,也问他:“你来告诉我,这种连妾都不如的羞辱,也配叫夫妻?!”萧执的脸色,瞬间变得煞白。
他不甘心,血气上涌,口不择言地咆哮:“好!就算那不算!那你再评评理!”
他指着这间华丽而暧昧的静室,眼中喷着火:“她开这个破楼,把老五那种货色引到自己房里,一待就是几个时辰!关上门在里面做什么勾当?!”
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,“这跟那些开门迎客的窑姐儿,有什么两样?!”
话音刚落。
“啪——!”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甩在了萧执的脸上。
整个房间,落针可闻。
平元和地上的月影,全都惊呆了。
苏瓷的手,在微微地颤抖。
她的眼眶通红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萧执的脸,被打得偏向一边,白皙的脸颊上,迅速浮起了五道清晰的指痕。
他似乎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。
过了足足十几息,平元才从石化中找回自己的舌头,结结巴巴地发出声音:“王……王爷……苏主子……打……打人是不对的……”
“你给我滚!”
苏瓷猛地转头,冲着平元崩溃地吼道。
“滚!!”
“是……是!属下这就滚!这就滚!”
平元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,一把捞起还在发愣的月影,拖着她就往外跑。
房门“砰”的一声,被他用尽毕生力气从外面狠狠甩上。
世界,终于清净了。
也终于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门关上的瞬间,萧执猛地转回头来。
他没有说话。
他猛地跨前一步,伸出铁钳一般的大手,一把掐住了苏瓷那不盈一握的纤腰,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了自己滚烫的怀里!
他低下头,用那张还印着她掌印的脸,狠狠地,堵住了她的唇。
那不是吻。
是惩罚,是发泄,是野兽绝望的撕咬。
浓烈到呛人的酒气和带着侵略性的雄性气息,瞬间包裹了她,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。
“唔……!”
苏瓷的大脑一片空白,被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惊得浑身僵硬。
她疯狂地挣扎,双手握成拳头,一下一下地捶打着他坚如磐石的胸膛。
“萧执……你滚……你也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