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知,他那位兄弟,早已找到了“良药”,此刻正乐不思蜀。
……
与此同时,东宫。
书房内,檀香袅袅。
太子萧瑾一身明黄常服,正对着一幅刚劲有力的字帖,一笔一划,临摹得专心致志。
一名内侍悄无声息地滑跪进来,垂首禀报。
“殿下,五皇子那边……有动静了。”
萧瑾的笔锋,没有丝毫停顿,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“说。”
“近来,五皇子频繁出入城南一家名为‘月影楼’的茶馆,每次都逗留许久。听闻,那茶馆的主人,是个能掐会算、预知未来的奇女子。”
萧瑾的笔,终于停了下来。
他抬起头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嘴角却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。
“老五。”
他将笔搁在笔洗上,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。
“竟也信了这些江湖神棍的鬼话。”
那语气,与其说是嘲讽,不如说是一种对蝼蚁的蔑视。
“由他去吧。一个整日将命运寄托于鬼神之说的人,成不了什么气候。”
内侍不敢多言,磕了个头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
书房内,又恢复了寂静。
萧瑾重新拿起笔,目光落回字帖上。
只是那笔尖悬在纸上,久久没有落下。
......
“你跟了我多少年了?”萧执背着手,看着那几片被秋霜打得有些发黄的芭蕉叶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月影垂着头,声音有些发哑:“回王爷,十三年零七个月。”
“十三年。”萧执重复了一遍,像是在咂摸这几个字的滋味,“不短了。”
他终于转过身,静静地看着她。
“无影阁里,有师徒,有上下,有同袍,没有男女之情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,却将某些还未说出口、甚至还未成形的东西,斩得干干净净。
“以前没有,现在没有,以后,也绝不会有。”
月影的身子,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萧执像是没看见,继续说道:“我的心在哪儿,你比谁都清楚。往后,别再做让我夫人不高兴的事。”
夫人……
这两个字像一根针,轻轻地扎在了月影的心上。
不疼,但是有点酸。
她猛地屈膝,又跪了下去。
“属下……甘愿领死!”
“死什么死!”萧执不耐烦地喝止了她,语气里满是烦躁,“一天到晚就知道死!你死了,谁去替你家阁主办事?指望我吗?”
月影被他吼得一愣。
只听萧执继续往下说:“现在无影阁是她的。规矩,也是她定。她要是想罚你,我拦不住。她要是想用你,你也得给我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“别什么事都来烦她,她身子弱,经不起折腾。”
月影明白了。
王爷还是那个王爷。
只是她的王爷,如今只属于屋里的那一个人了。
她缓缓地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将胸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压了下去。
“属下……明白。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萧执的脸色缓和了些。
他看着月影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,又看了一眼她那还在微微发颤的腿,眉头皱了皱。
“起来吧。”
他丢下两个字,转身就往屋里走,走了两步,又停下,头也不回地吩咐道:
“早点把萧宸那只苍蝇打发了。办得利落点,别让你家阁主再为这种小事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