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位客官，奴家虽没见过他的脸，但他每次来，身上都带着一股极淡的……极淡的龙涎香气。而且，他的左手小指上，戴着一枚黑色的骨戒，上面好像……好像刻着一个‘玄’字。”
……
南郊别院。
苏瓷看着云燕送来的密信，指尖在那个“玄”字上轻轻划过。
龙涎香。
这是宫中贵人才有资格用的熏香，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。
黑色骨戒，刻有“玄”字。
这个特征，指向性就更强了。
“月影。”苏瓷抬起头，正要唤人。
“我去。”一旁的萧执忽然开口。
他不知何时凑了过来，目光也落在那封密信上。
苏瓷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去？”她挑眉，“月影身手不凡，神不知鬼不觉。你去，要是暴露了，是要惊动整个京城？”
萧执不乐意了。
他一把抢过苏瓷手里的信，往桌上一拍，理直气壮地凑到她面前。
“什么叫惊动京城？你这是瞧不起谁呢？查案这种事，我才是专业的。你那个月影，只会打打杀杀，让她去查这种盘根错节的案子，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？”
苏瓷被他这番强词夺理气笑了。
“你还有理了？”
“当然有理！”萧执凑得更近了，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，“我的人，查我自己家里的事，天经地义。你的人去，算什么？名不正言不顺。”
“再说了，”他的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几分不易察磨的酸味，“这种抛头露面的事，怎么能总让夫人你的人去做？那我这个‘吃软饭’的，岂不是太名副其实了？”
苏瓷：“……”
她发现自己永远说不过这个无赖。
“行。”她无奈地摆了摆手，“你去，你去。查不出东西来，你就别回来了。”
“夫人放心！”萧执顿时眉开眼笑，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，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他转身就往外走，走了两步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，回头嘿嘿一笑。
“这‘玄’字，我好像有点印象。等着，为夫这就去把那只老鼠给你揪出来！”
苏瓷看着他风风火火地消失在院门口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。
这个男人，有时候像个亟待夸奖的孩子，幼稚得让人好笑。
可这份幼稚背后，是对她的全然信任和保护欲。
她收回目光，重新落在那张写着“玄”字的信纸上。
龙涎香、黑色骨戒、玄字。
这三个线索，每一个都指向了皇宫深处。
萧执说他有印象，想必不是空穴来风。
身为皇族旁支，他接触到的秘辛，远比无影阁能探查到的要多得多。
让他去查，确实是眼下最高效的选择。
苏瓷缓缓起身，走到窗边。夜风微凉，吹得人心头清明。
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，更不喜欢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，即便那个人是萧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