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”
禁卫退下。
不过半个时辰，一份卷宗就摆在了萧瑾的面前。
萧瑾展开卷宗，目光一行行扫过。
“云燕……永安二十三年秋，蒙圣上隆恩，亲封为‘安和郡主’。”
“上奏举荐之人——宁王，萧执。”
竟是萧执！
萧瑾想起了几日前，昭月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模样。
“殿下！萧执他疯了！他为了那个死了的苏瓷，居然去求陛下，把他身边的一个丫鬟封为郡主！”
“父皇居然还准了！一个下贱的婢女，凭什么！”
当时他只当是萧执思念成疾，做了荒唐事，还出言安慰了昭月。
他一直以为，萧执这个旁支王爷，死了心爱的女人后就成了个废人。
可现在看来，这里面的事情比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！
“来人！”
他厉喝一声。
“殿下！”
禁卫统领推门而入，单膝跪地。
“给孤盯死国公府！”
“把这个叫云燕的女人，祖宗十八代都给孤挖出来！”
“她嫁入国公府之前，见过什么人，说过什么话，哪怕是在街上买了一块桂花糕，孤都要知道！”
“是！”
“归魂殿”的案子查到现在，线索越来越多，也越来越乱。
龙涎香、玄字骨戒、国公府那个身手诡异的世子夫人……
一桩桩一件件，都透着一股邪门。
京城这潭水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，已经被人搅得浑浊不堪。
而萧执，却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刻，活不见人。
他到底是真的一蹶不振，还是这浑水里的一条大鱼？
这种失控感，让萧瑾烦躁至极。
他生平最厌恶的，便是超出掌控的变数。
“来人。”他冷声开口。
一名禁卫统领悄无声息地滑入殿内，单膝跪地。
“殿下有何吩咐？”
“传令下去，京畿卫、东宫卫，把京城内外给孤再翻一遍。”
萧瑾吩咐，“不管是酒馆妓院，还是山野道观，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把宁王殿下，给孤‘请’回来。”
他特意在“请”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他倒要看看，他这位好堂哥，究竟是真糊涂，还是在装糊涂。
平元将消息带回来时，萧执正赖在苏瓷身边。
非要看她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草药，还美其名曰“为夫人的安全保驾护航”。
听完平元的回报，萧执阴阳怪调：“他倒是沉不住气了。”
苏瓷正用一杆小巧的银秤称量一味干枯的药草，闻言头也没抬。
“他不是沉不住气，是疑心太重。你藏得越深，他心里就越不踏实。如今京城风声鹤唳，他这个太子，想必觉也睡不安稳。”
萧执凑过去。
从背后圈住她的腰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。
“那就不让他睡。让他天天提心吊胆，我看他还有多少精力去查归魂殿。”
苏瓷将称好的药材倒入药碾。
拿起碾槌，不紧不慢地碾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