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元笑了笑,拱了拱手:“小的言尽于此。”
萧远沉默了。
他看着远处的天,许久,才发出一声复杂的,近乎叹息的笑。
“是朕……是老头子我,小看他了。”
……
京城。
册封摄政王的圣旨一下,整个丞相府,不,现在该叫摄政王府了,顿时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门生故吏,贺客盈门,几乎要将王府的门槛踏破。
书房内,赵文谦一身九锡朝服,端坐于主位,脸上是压不住的笑意。
“恭喜王爷!贺喜王爷!”
“王爷得此殊荣,乃是众望所归!我大宸之幸!”
底下,一众官员跪在地上,奉承之词如潮水般涌来。
赵文谦捻着胡须,很是受用。
他抬了抬手,示意众人起身。
“陛下年轻,还需各位同僚多多辅佐才是。”话说得谦虚,眼里的得意却藏不住。
他原以为萧执是个难啃的硬骨头,没想到,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。
为了个女人,连这种昏招都使得出来。
就在这满室欢腾之际,一个不合时宜的哭喊声从门外传来。
“祖父!”
赵墨嫣提着裙摆,哭得梨花带雨地冲了进来,一头撞进赵文谦的怀里。
“祖父!他……他欺人太甚!”
书房内的喜庆气氛瞬间凝固。
赵文谦的脸色沉了下来,挥退了所有官员。
“哭哭啼啼,成何体统!”
他斥道。
“他凭什么!”赵墨嫣抬起通红的眼,
“他封您做了摄政王,却不肯给我一个贵妃之位!他这是什么意思?他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看我们赵家的笑话吗!”
“一个贵妃之位,就把你急成这样?”
赵文谦冷哼一声,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祖父!”赵墨嫣不服。
“他这是在打我们赵家的脸!”
“脸面是自己挣的,不是别人给的。”
赵文谦的眼神沉静,“皇帝现在是把那个女人当心肝宝贝护着,你这时候去撞,不是自讨苦吃吗?”
他倒了一杯茶,递到赵墨嫣手里。
“你急什么。他越是护着,那个女人的位子就越是扎眼,全天下的眼睛都会盯着她。一个乡野村妇,坐在那个位置上,她坐得稳吗?”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皇帝还年轻,有的是昏头的时候。我们等着就是了。”
翌日。
宣政殿。
百官垂首。
新任摄政王赵文谦,手持玉笏从百官之首出列。
“启禀陛下。”他中气十足,“为江山社稷计,为皇室血脉延绵计,臣恳请陛下,广纳后宫,充实六院,以安天下臣民之心。”
话音一落,他身后立刻跪倒一大片官员。
“臣等附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