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近犯头疾的次数越来越多了，时常觉得整个人恍恍惚惚的，唯有程清菱给他按一按才能有所缓解。
而在这半梦半醒中，他又似云游另一世，在那里他眼前的女人不是程清菱，而是那个清冷孤傲如同枝头寒梅的程家大小姐。
那个梦中的自己，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，只是在感情上，似乎将程容珈伤得很深。
“往后此生，我与殿下断情绝爱，再不相见，以后你登你的九天庙堂，我住我的冷宫破院，如果您看不惯我，也可以赏我一杯毒酒白绫，让我了此残生……”
无数次，在梦中他都能看到那个女人站在荒败的冷院中，如此决绝地对自己说道。
她应当是很憎恨自己的吧，不然怎么只是站在那，就传达出这么强烈的恨意。
哪怕是此时在睡梦中的祁奕，也感觉自己的心被剜心割肉，仿佛被撕扯了一大块，被冷风呼呼地灌进来。
他想要拉着眼前人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按，却是怎么也抓不住。
后来的梦魇就更是让他绝望了。
他夺位失败，狼狈地遁走西南，除了惨死的母妃，他唯一想要带走的就是还被关押在宣王府后院的那个女人。
为此他不惜冒着巨大的危险想要跑回王府来，看到的却只是化作一片火海的后院。
“——容珈，你别怪我，容珈，别走！”
膝上的男人陡然睁开通红的双眼，让程清菱也被吓了一跳。
“殿下？您又做噩梦了。”
程清菱努力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心情，装作温柔小意的模样对着宣王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