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懒得和他废话,素手一抬,一道真言符飞了出去,贴在蓝守山的脑门上。
他浑身一僵,眼神涣散,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:“猪娃是十年前族长在边境黑林子里发现的……他自个儿在黑林子里抓蜈蚣毒蛇吃,族长见他没被毒死,还活得好好的,就把他带回村子了。”
“族里老人说他是天生的毒童子,就给他天天喂毒虫……”
沈棠眸光一沉,眼底结了一层寒冰。
每天喂养毒物……
难怪他瘦得不成人形。
五毒体有天生和后天养成的,这孩子也许生来体质特殊,可也架不住每日的毒物摧残。
他是被这个村子的人,活生生用毒物喂成这副模样。
陪审员怒火中烧,斥责道:“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!是拘禁,是虐待!”
蓝守山梗着脖子,理直气壮的嚷嚷:“犯法?犯啥子法啊,要不是我们把他养大,他早就被黑林子的野兽啃得骨头都不剩了!”
他往地上啐了口痰。
“再说了,一个几岁大的娃子咋会一个人出现在那种全是毒虫野兽的林子里?”
“八成啊就是被他爹妈给扔的了。”
“我们把他养大,有啥不对?”
陪审员都给气笑了。
说得这么振振有词,敢情你们还是恩人了?
沈棠目光冷沉,“你们只是把他当做试毒的工具,用他的身体养蛊炼毒。”
蓝守山脸色一变,仍旧嚷嚷道:“我们养他长大,用他身体养养蛊咋滴啦,他得回报我们哩!”
陪审员听得一阵后怕:“这哪是养娃啊,是在造一把杀人无形的刀。还好被拦截住了,否则这孩子要是流落到社会上,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话我都说了,你们啥时候放我和猪娃回家?”蓝守山还惦记着回家,向老娘复命。
陪审员正要拍桌,沈棠悄悄给他递了个眼神,语气淡然:“算了,他也没造成实际伤害,教育一下放回去吧,不过那孩子得留下。”
蓝守山一听猪娃不能带走,顿时急了,可又不敢说出来,怕连累自己走不掉,只好先咬牙认了。
等回头再想办法把猪娃弄出来。
一放他出事务所,蓝守山就急匆匆的往老家赶。
沈棠叫了赵勇,两人打扮低调,狗狗祟祟的跟在他后面。
蓝守山从火车站出来,先挤上长途大巴,晃悠五小时后到达县城,又转乘塞了十几人的破旧小巴车,颠簸了四小时到了镇上,他又熟门熟路的招呼了一辆面包车,在乡间小道上开了一个半小时。
看到他从面包车里下来,沈棠和赵勇对视一眼——这他妈的总该到家了吧?
谁知道蓝守山蹲在路边,东张西望的等了半天,最后拦下一辆摩托车。
看到摩的师傅带着蓝守山一头扎进崎岖的山路,赵勇忍不住捂着屁股哀嚎:“这哥们回个家比西天取经还难啊!我的屁股都要开花了。”
“你就在这里等支援吧,我先去跟着他,到时候发定位给你。”
沈棠随手拦下一辆摩的,当场花费五千块买下摩托车,骑着就追了上去。
蓝守山坐着摩托车在山道里左拐右绕的,最后终于停在一个隐蔽的山坳入口,他付了钱,警惕的回头张望急眼,随即快步钻进密林深处。
沈棠盯着这片眼熟的林子,眼前一亮:“这里我好像来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