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声刺耳欲裂!
毒虫在笛声中剧烈挣扎,非但没有停下,反而更凶猛的裹住了蓝守山。
片刻之后,虫潮四散开来,地上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架子,手指骨还保持着向前抓绕的绝望姿势。
“我的儿啊——”
蓝婆瘫跪在窗边,枯槁干瘦的手指死死扣住窗台,双眼充血,死死盯着沈棠所在的方向。
“贱人,我、要、你、偿、命!”
蓝婆满眼怨毒,转头没入昏暗的楼中。
“咋回事?”老族长带着人急匆匆赶来,看到地上的白骨,气得老脸铁青:“村里明令禁止驭虫,刚刚是谁在吹!”
有个汉子弱弱举起手说道:“好像是蓝婆……这骨头好像是她儿子守山啊!”
老族长更恼火了:“蓝婆是老糊涂了吗!为啥子要弄死自己亲儿子?”
“你们没被虫子咬到吧?”
村民们纷纷摇头:“族长,除了蓝守山以外,没有其他伤亡。”
老族长面色铁青:“蓝婆子呢,把她带过来,好端端的这是发什么疯!”
有村民赶去蓝婆家找了一圈,回来禀告:“族长!蓝婆家里没人,她不见了!”
“不见了……”老族长盯着地上的尸骨,脸色不怎么好,“蓝婆子是族里厉害的蛊术师,不管她疯没疯,赶紧的先去把她找出来,免得她伤害到族人!”
“是!”村民刚应下。
老族长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,警觉的看向林中,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某个方位,“谁在那,滚出来!”
几个村民立马手持柴刀,十分警惕。
沈棠从容不迫的从暗处走出,“路过而已。”
老族长阴沉着脸打量她,“你是什么人?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者,赶紧滚出去!”
沈棠却没搭理他,只是盯着天空若有所思。
“喂!你耳聋了啊!”汉子们挥舞着柴刀,让她赶紧滚。
“天赤覆谷……”沈棠蹙眉。
老族长脸色一沉:“什么天赤覆谷?”
有个汉子突然指着村子后方叫道:“族长,快看!”
众人回头看去,只见天空竟然出现了反常的赤红之色,如同血幕似的笼罩在山谷上空。
“好美的晚霞啊!”有个年轻男人感叹道。
老族长举起拐杖敲他脑壳上,脸色惶恐又震惊:“美个屁!这是大凶异象!快,通知各家各户,全部退入圣地!”
村民们一听有灾祸,也顾不上沈棠和地上的尸骨,一窝蜂的跑回家去了。
老族长回头看了眼沈棠一眼:“小姑娘,从哪来就赶紧回哪儿去,再留在这,小心把命搭上。”
他说完,忌惮的看向天空,便拄着拐杖匆匆走了。
村民们拖家带口的往后山转移,不到十分钟,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村子,一下子变得死寂沉沉。
沈棠走到最近的一座吊脚楼下面,看到笼中的黑蛇正疯狂的乱窜中,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。
她掐指一算,脸色顿沉。
“空亡绝运之象……”
这个卦象属于死亡之象,而且是……
沈棠环顾人去楼空的吊脚楼,又看向通往后山的那条小路,眉头紧皱。
“全村命数尽丧。”
“无一生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