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隔壁冰冷的房子，霍靳尧脸上的那点温情瞬间消失。
他拿出手机，拨通号码，声音沉沉的，“查一下，翘翘今天见了谁？”
程偃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，几分钟后就回过话来，“霍总，太太中午见了温奶奶的护工郑阿姨，还有她女儿，对了，郑阿姨的女儿就是那个唐韵。”
霍靳尧眼神一凛，“说孩子被偷换的那个？”
“是的。”程偃回答，“具体谈了什么不清楚，需要深入查吗？”
霍靳尧指关节在真皮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敲了敲。
“算了，如果她愿意对我说，不用查，如果她选择瞒着我……”他顿了顿，语气复杂，“说明她心里那关还没过，还不够信我。”
电话那头的程偃心里狠狠诧异了一下。
这还是那个向来杀伐果断、掌控欲极强的霍总吗？
居然这么瞻前顾后，甚至还有点小心翼翼的退让？
温翘家。
霍靳尧走后，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。
温翘没有开灯，就那么蜷在客厅沙发里，抱着膝盖，整个人陷在昏暗的光线中。
窗外的霓虹映在她脸上，明明灭灭。
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很久，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机，拨出一个电话。
对方几乎秒接。
“哟，姐姐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怎么，要翻我牌子了？我立马订机票飞过去……”
电话那头吊儿郎当，荤素不计。
这就是不愿找他的原因。
可毕竟有求于人，温翘忍着骂人的冲动，“帮我办两件事。”
“哈？”那头声音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，“合着是找我干活儿啊？啧，姐姐你真是……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
温翘：“不愿意就算了。”
“别别别！”对面立刻急了，“能替姐姐分忧那是小弟我的福分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，说吧，什么事儿？”
“具体的情况，我发你邮箱了。”温翘没理会他的贫嘴，“这周末前，能搞定吗？”
这周末就是满月宴了。
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，隐约传来点击鼠标的轻响，大概在快速浏览邮件。
过了两分钟，那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再次传来，“毛毛雨呀。”
“那谢了。”
“哎，姐姐。”那头的腔调又黏糊了起来，“光嘴上说谢谢多没劲儿啊？你看我这么卖力，能不能…嗯…给点实质性奖励？比如…宠幸我一次？”
温翘的声音陡然一沉，“萧乙，你要是不想要这张嘴，我可以帮你捐了。”
“好了嘛！知道了知道了！”萧乙立马认怂，“给姐姐办事儿去咯，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.
第二天早上上班，车里只有引擎的低鸣。
温翘看着驾驶座上霍靳尧的侧脸，沉默了片刻才开口，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有一天，我和霍家对立起来，你会怎么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