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靳尧,你……”沈安若像被雷劈中。
霍靳尧:“我死了没什么,可温翘呢?她凭什么要失去爱人,凭什么要一辈子活在痛苦里?”
沈安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答案,“靳尧…你哥的事我不提了,可当年…当年你被霍家对手绑架,是我把你从地窖里救出来的,也是我背着你走了一夜的山路才找到人,这些…你全都忘了吗?”
“怪不得……”温翘忽然轻轻开口,视线转向霍靳尧,“怪不得你对她那么特别,开始我以为,是因为你哥临终托付,最多也是念着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原来还有这么一段‘救命之恩’。”
她扯了扯嘴角,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:“还记得我们两周年结婚晚宴吗?那时我还傻乎乎的,想跟她一争高低,霍靳尧,原来我从一开始,就输了,输得彻彻底底。”
霍靳尧的心涌上巨大的慌乱:“不是,温翘,你和她不一样,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,就算有,也只是恩情,是感激……”
“没什么不一样。”温翘打断他,“你对我,又有多少是男女之情?当初,是温承晦拿着老一辈那点恩情逼着你履行婚约,我怕你不答应,把你拉到霍家后山,哭着哀求你,说你要是不点头,我爸就会把我嫁给死了两个老婆的老头,你这才同意的,对吧?”
霍靳尧脸色煞白。
温翘定定地看着他,眼神空茫,“霍靳尧,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,你分得清什么是怜悯,什么是恩情,还有…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吗?”
霍靳尧:“就算你不跟我说那句话,我也会……”
“你也会跟我结婚?”温翘扯唇,“可是,这世上没有假设,事实就是,我问你了,你才答应。”
温翘看着他,语气更自嘲:“霍靳尧,你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,能让我一次又一次,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的人。”
说完,她后退一步,“砰”一声,用力关上了门。
沉重的门板,瞬间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。
“温翘,开门,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听我解释。”霍靳尧拳头重重砸在门板上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慌乱。
温翘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慢慢滑坐下去。
“霍靳尧,以后,我们就好好的…做一对兄妹吧。”
她用尽全身力气,才让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。
门外砸门的声音,戛然而止,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。
“靳尧…”沈安若捂着脸,小心翼翼的带着最后一丝希冀,“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义上,别让光耀转学了,行吗?”
霍靳尧缓缓转过身,眼神再没有半分刚才面对温翘时的慌乱和痛楚,只剩下冷:“沈安若,别逼我动手,不光是他,还有你,再敢出现在温翘和舟舟面前,别怪我心狠手辣。”
沈安若看着他绝情的眼神,满腔的怨恨和不甘最终化作一声凄厉的冷笑。
她死死剜了那扇紧闭的门一眼,冲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缓缓合拢,狭窄的空间里,沈安若脸上的柔弱和委屈瞬间消失。
她掏出手机,表情扭曲,“帮我办件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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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是周末,不用送舟舟上学,温翘难得睡到了中午。
意识还没完全清醒,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,温翘闭着眼睛接通。
听筒里传来程恰恰急火火的声音:“宝儿,出事了,快看手机,你上热搜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