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那人看到赵大志的目光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，想要偷偷离开，又舍不得兜里的10块钱，将那张大团结攥在手里，把心一横站出来，“是我。”
“王麻子？”众人哗然，谁都没想到举报的人竟然是小树村游手好闲的二流子。
苏染染表情没什么变化，她早就猜到了，郭素云比赵大志三人提前回来那么久，又爱惜自个儿的名声，怎么可能亲自去举报。
就是……她怎么跟王麻子摊上关系的？
不过也好，正因为郭素云不敢亲自去举报，才给了她应对的时间。
赵大志推了王麻子一把，“你什么时候看到的，都有些谁？全都说清楚。”顺便还挑衅看了苏染染一眼。
王麻子被推得一个踉跄，瘦弱的身体佝偻着，不敢去看苏染染的眼睛，“我……就在今天中午，大概十一点多，我看到苏染染用两个苹果卖了一块钱，是卖给周小虎的。”
“啊——”人群又是一片哗然，齐刷刷看着挤在他们中间的蔡翠花。
“放你娘的狗屁。”蔡翠花一听说革委会来了，就马不停蹄赶来这边看情况。
对外跟他们说的是要看苏染染的笑话，实际上心里急得不行。
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，当即大骂道，“王麻子，你说这话也不亏心，谁家孩子身上能揣一块钱啊。”
“是啊！”这话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，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，就算再有钱也舍不得给自家孩子一块钱的零花钱。
有的人目光扫过苏染染，想到她从小时候就不缺钱花，心里嘀咕，【哦，苏染染除外。】
但小树村有谁像苏家那样宠孩子的。
总归他们不相信。
王麻子梗着脖子，“谁说没有，不信你问他们几个，周小虎是不是说他有一块钱的。”
被王麻子指出的几个孩子平时跟周小虎玩得都挺好，见众人看过来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你来说！”赵大志指着其中一个瘦竹竿小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