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,清晨的阳光已经很炙热了,也看不出他衣服头顶的露水,但看他那眼下的疲惫,苏染染就是觉得这人好像很累的样子。
谢时晏看到她出来,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还有些睡意惺忪的脸上,将背篓递了过来,“山上路滑,荆棘多,用这个。”
苏染染一愣,下意识接过来。背篓大小适中,肩带处还细心地用软藤缠绕过,不会勒肩膀,背篓里面还放着一把磨好的弯刀。她认得这手艺,不正是昨天谢时晏熬夜编完的那个吗?
当时大哥二哥来帮她搬家具,她看到谢时晏露出右腿的伤疤,手上正拿着背篓调整形状呢。
听说两个哥哥来帮忙,谢时晏撑着凳子站起来的动作一顿,眉眼坠在阴影里,她也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但总感觉这人情绪不对。
当然,她也不是会在乎旁人情绪的人,跟哥哥们撒娇加油夸夸赞还来不及呢,管他做什。
就是吧,直到大哥二哥离开,谢时晏都不说一句话,更别说跟两位名义上的大舅哥二舅哥打招呼了。
这让大哥成功黑了脸,苏染染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大哥还说,‘既然决定离婚就不要犹豫,看他那颓丧的样儿。’
总归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。
苏染染连连应是,一转头就看到谢时晏来不及收回的凌厉的眼神。
尾椎骨突然升起一股凉意,苏染染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