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等着的人,心思各异,但渐渐都只剩下同一个念头——熬。
东王公算是其中最沉得住气的一个。
他自诩为秦轩道尊的头号拥趸,坚信只要自己姿态放得够低,态度摆得够诚恳,道尊总会念几分旧情,指点他一条明路。
他此刻的心思更多放在西王母身上,想要当面质问她为何食言。
只可惜,西王母压根不接他的茬,传音过去石沉大海。
在这不周山地界,他也不敢造次,只能一边熬着,一边用眼神谴责那道清冷的身影。
......
与众人一同熬着的,还有凤族的孔宣和麒麟族的四不像。
龙汉初劫的业力,是压在先天三族头顶挥之不去的阴云。
凤族永镇不死火山,麒麟族沦为洪荒祥瑞,名为赎罪,实为囚徒。
孔宣背负着元凤最后的血脉,四不像承载着始麒麟唯一的希望,他们来此的目的非常一致——为全族求一个未来。
两族的族老们早已达成共识:当今洪荒,能有如此本事的,也只有道尊与鸿钧道祖了。
鸿钧,还是算了吧。
所以,两族都希望趁着道尊大婚,求得一丝指点。
......
而在婚殿前那两个紧挨着的人形深坑里。
祝融和共工正大眼瞪小眼。
实际上,早在后土挥动第一铲土时,两人便已醒来。
那一刻,兄弟二人脑子里是同一个念头:这不是伏羲的专属待遇吗?怎么轮到我俩了?
他们当即就想冲出去,不是找后土算账,而是想把伏羲拽进来埋了——这等殊荣,唯有伏羲才配得上!
然而,一股伟岸的意志将他俩死死按在坑底,别说飞了,连蹦一下都做不到。
起初,祝融还无所谓,反正有共工这个好兄弟陪着,打打闹闹,时间倒也好过。
可不知共工犯了什么毛病,竟直接不搭理他了。
三千年!整整三千年!
共工一个字都没跟他说过!
此刻,祝融一脸生无可恋地喃喃自语:“你说父神究竟要将我俩关到何时啊?”
共工:“......”
祝融又道:“不就是想凑个热闹嘛,至于罚这么狠嘛!”
共工:“......”
祝融终于爆发,咆哮道:“你他娘的,老子在与你说话!”
共工:“......”
祝融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哭腔:“我错了还不行吗?你要打要骂都行,别不理我啊!”
共工:“......”
祝融彻底没了脾气,哀求起来:“好兄弟,求求你了,理我一句吧!”
共工依旧眼观鼻,鼻观心,纹丝不动。
但嘴角,却微微扬了起来。
共工感受着祝融那不断变化的底线。
已经打定主意,这么好的机会,必须拿捏个够!
而在深坑之上。
后土正蹲在地上,一只手拿着铁锹,一只手在地上拍了拍,“兄长,你们还在嘛?”
“咦,怎么回事?明明是埋在这里的啊?”
后土一双美眸中满是疑惑。
“不管了,先挖挖看看。”
她站起身来,举起铲子就铲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