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卧室里的乔梨,都闻到了。
海鲜粥?靳明霁不是对海鲜过敏么,他妈妈怎么还给他准备这个。
在西北边城生活那段时间,有次他生病起不来,她给他煮粥时,特意放了点调味的海虾米和干贝在碗底。
他吃了一口,全身就起了很严重的红疹子,把乔梨吓得脸色都白了。
靳明霁却跟个没事人一样,让她别担心,就好似对这种情况已经很习惯了一般。
她不敢问原因,急忙跑着去了三公里外的土诊所,请来了几十公里内唯一的医生。
他硬生生挨了一阵退敏针才没事。
乔梨永远忘不了那晚,靳明霁看她的眼神有多深有多沉。
就这一次,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对海鲜过敏。
靳明霁的妈妈难道都不知道吗?
还是说……从未在意过。
总不至于是故意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吧?
想到这,乔梨神色变得有些复杂,说不出来心里那股又闷又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。
她悄悄拉开了一道门缝,正好能看到客厅的情况。
沈知霜背对着卧室,正在温柔地给他盛粥,还不忘叮嘱他趁热喝。
对面沙发,西装革履的男人,背对夕阳,金黄色的余晖将他的头发都镀上了一层光,让那张五官深邃立体的脸,隐约有了初见时的味道。
神秘的,危险的,与西北边城人所不同的气质。
看到他接过沈知霜手中的碗,乔梨呼吸停滞,眉心拢紧,眼神移向男人明显没打算拒绝的那张脸上。
当初不过是几只海虾米,他都过敏成那个鬼样子。
这浓郁到香气都传入卧室的海鲜粥喝下去,岂不是要直接送急诊室?
他对沈知霜就这么喜欢,喜欢到她亲手递过来的毒药,都要甘之如饴地吃下去?
罢了,对海鲜过敏的正主就不觉得有问题,她一个外人操什么心。
乔梨小心翼翼关上门,转身时胳膊不慎撞到旁边柜子,疼得乔梨面色扭曲又不敢出声。
“什么动静?”沈知霜狐疑地看向卧室。
靳明霁放下手里的海鲜粥,淡定道,“风把门带上了。”
她怎么记得刚才进来,卧室的门是关上的呢?
脑中再次浮现靳明霁刚才的异样,沈知霜起身离开沙发,故作贴心道,“这两天风尘大,还是把窗户关上比较好。”
靳明霁眸光微顿:“不必。”
闻言,沈知霜心里的怀疑更深了。
她佯装玩笑道,“明霁,你该不会在屋子里藏女人了吧?”
莫名的,她想到了乔梨这个女人。
难道他们没有彻底分开?
听到外面的对话,以及沈知霜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乔梨迅速环视卧室里能藏身的地方。
卧室里的衣柜空间非常大,可这里是人搜索藏身之地的首选目标,不安全。
床底是实心的,也没有还给她藏身的地方。
这么大的套房卧室居然没有藏人的地?乔梨疾步来到浴室,里面的空间几乎是一览无余,急得她后背都冒汗了。
心里很后悔,她刚才怎么就非要看一眼靳明霁吃没吃海鲜粥呢。
看到屋内的黑色行李箱,乔梨瞬间有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