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新曼脸色连续变换,眼中逐渐浮现一抹怨恨: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,从今天起,我们的师徒情分一刀两断!薛鸣长老,希望你不要后悔!”
说完,季新曼恨恨跑走。
薛鸣站在原地好半晌,起伏的情绪才逐渐平息下来,眼中泛起一抹茫然和怅然落寞,低声呢喃:“老夫真的不适合教徒弟么?罢了……从今以后,再不收徒。”
铛!
陡然,钟声响起。
铛铛铛铛……
钟声六响,意味着天玄医门出了大事,不管是外门内门,执事以上管理人员,都要赶去议事厅开会。
薛鸣默默抬腿而去,他很清楚是为了什么。
……
天玄医门议事厅,古朴而恢弘。
半小时内,四十多人汇聚而来,全都面色凝重。
许多人下意识看向脸色略有些苍白的薛鸣,显然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缓缓的,殿门关闭。
为首一人,就是跟楚牧教授,不相上下的天邪老人。
他在天玄医门的地位等同扫地僧。
平日里不声不响,低调至极。
却是天玄医门的一道护宗屏障。
“钟声六响,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有不知情的人问道。
天邪老人看向薛鸣:“薛鸣长老,不如你来说?”
薛鸣内心苦涩,沉沉点头,开口道:“前不久,天玄医门来了个求医的患者,名为楚蕙兰,年龄四十六,十五年前遭逢变故,精神失常。”
“此事,是门主亲自过问,最终确认需要炼制醒神丹。”
“什么?醒神丹?”
听到这里,不少人都不由惊呼出声。
醒神丹的珍贵之处不言而喻,光是三味主药,就算得上稀世之宝。
“这不是重点。”
薛鸣苦涩道:“昨日,楚蕙兰之子楚牧,携镇魂花而来,门主开始闭关炼制醒神丹,没想到,楚蕙兰却出了意外。”
“老夫教徒无方,门下弟子季新曼,竟然将楚蕙兰拉去当了药人。”
“混账!”
“胆大包天!”
“你这个弟子简直是丧心病狂!”
“这是丢整个天玄医门的脸!”
顿时,群情激奋。
任何新的药方丹方,都有一个实验的过程。
无论是在动物还是植物身上进行实验,最后都要经过临床试验,作用在人的身上。
这些参与临床试验的人,就是药人。
天玄医门有专门聘请的药人,给出丰厚报酬,签署生死状,全凭自愿。
还是头一次出现,来求药的患者,被拉去当药人的事情。
薛鸣面无表情,自顾说道:“老夫已将季新曼逐出门下,至于是否剥夺其天玄医门弟子的身份,还需门主亲自定夺。”
“但麻烦不仅仅如此。”
薛鸣心头一痛:“楚蕙兰之子,楚牧,其身份为……北境战区主帅,国主亲封,北牧王。”
“!!!!”
所有人瞪大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