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灵仙子注视着台上的楚牧，轻声说道。
身旁的雪仙子闻言，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，没有接话。
“我之前特意打听过。”
天灵仙子继续饶有兴致地说道：“据说这位北境统帅来自圈养之地，一个叫做天龙的国度。”
“他在天龙时，同样担任北境统帅，麾下有被称为‘北境九将’的得力干将。”
“其中唯一的一位女将，恰好与雪姐姐你同名同姓呢。”
雪仙子听着，再次抿了抿嘴，依旧沉默。
“秦狩真不是个东西，仗着自己实力强就欺负人。”
天灵仙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满，随即半开玩笑地提议道““不如姐姐你出手，帮帮这位北境统帅？”
雪仙子终于有了反应，她淡淡地瞥了天灵仙子一眼，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。
天灵仙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，改口道：“好嘛好嘛，就让秦狩再嚣张一会儿好了。”
“他嚣张不了多久的。”
雪仙子终于开口，声音清冷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天灵仙子闻言，美眸眨了眨，流露出明显的讶异：“姐姐你就这么看好这位北境统帅？”
“他……”
雪仙子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楚牧身上，眼神闪烁不定。
似乎透过那激烈的战况，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：“北境统帅，必胜。”
天灵仙子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。
她不再多言，当即双手掐动法诀，伸出青葱般的玉指，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。
霎时间，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，仿佛能洞穿虚妄。
然而，就在天眼之术施展的下一刻，天灵仙子猛地发出一声闷哼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脚步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。
“天灵！”
雪仙子不由惊呼出声。
她清楚地看到，天灵仙子的眼角处，竟有凄艳的血泪流淌而下。
“姐姐放心，我没事。”
天灵仙子连忙摆手，迅速擦拭掉眼角的血泪。
闭目调息了好一会儿，才缓缓睁开双眼。
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：“好……好可怕的杀气……我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如此……如此……”
她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。
在那短暂的一瞥中，她仿佛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血色炼狱！
尸山血海，骸骨浮沉，那恐怖的景象蔓延至视线的尽头，几乎要吞噬她的心神。
方才天灵仙子所施展的，正是云风阁唯有核心真传才能修习的秘术。
天眼之术。
这是一门极为得天独厚的辅助神通。
能够看穿对手的攻击轨迹与劲气流动节奏，从而进行精准预判并做出反击。
若能将此术修炼到极致，甚至可以直接窥见对方招式运转中的薄弱环节与破绽，达到一击破功，先发制人的效果。
令自身立于不败之地。
同时，天眼之术也能洞察许多常人所无法察觉的东西。
例如对方身上的暗伤缺陷、隐藏的气息、乃至特殊的血脉之力等等。
然而，天下从没有白得的午餐。
任何看似强大的神通手段，都必然伴随着相应的代价。
施展天眼之术，不仅需要消耗海量的劲气。
更重要的是，所窥探的目标越是不凡，蕴含的秘密越是惊人。
对施术者本身造成的反噬与损伤就越大。
云风阁的历史上，就曾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先祖，因强行窥探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禁忌存在，导致双目瞬间失明，武道尽毁。
雪仙子见天灵仙子无大碍，便没再说话。
只是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勾了一下，那弧度中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骄傲。
但随即，她眼神又迅速黯淡下去，被一种深深的怅然所取代。
可惜，刚刚经历反噬，眼睛仍感不适的天灵仙子，并未能捕捉到雪仙子这瞬间的情绪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