嬉闹归嬉闹，众人并非蠢材，不会耽误正事。
花间将话题拉回正轨：“现在问题的核心是，到底要不要杀霸天魔。”
藏剑问道：“问题是，怎么杀？”
“好杀。”
花间平静地道：“自从取得霸天魔信任后，我每次去见他，身上都涂了‘灭魂香’。”
这东西无色无味，毒性发作缓慢且极其微弱，即便是霸天魔也察觉不到。
短时间内看不出异常，但时间一长，吸入的灭魂香达到一定剂量，精神力会直接崩溃，类似于走火入魔。
轻则修为尽废，重则当场毙命。
尤其在闭关冲击瓶颈的关键时期，完全有可能‘意外’走火入魔。
“即便他扛住了，我也可以借故去他闭关之处探望，再加大剂量，不信他还能撑过去。”
这灭魂香，是离云裳配置药物时意外研制出来的。
经过凌雪的奶奶鉴定，确认对精神力有极强的损伤作用。
离云裳同时也研制了解药，每次给花间涂抹灭魂香前，都会先让他服下解药，因此花间自己安然无恙。
藏剑道：“那还等什么？直接杀了霸天魔啊，兵不血刃，留着干嘛？万一被他发现，我们没人是他对手。”
花间摇头：“杀了霸天魔，就算我能顺势掌控天魔界，但没有一个绝对强者坐镇，很快就会有人来挑战霸主之位。”
“我问过霸天魔，千魔窟必须维持三百界，但霸主之位并非固定，向来是强者居之，只要新霸主依旧效忠千魔窟，高层便不会干涉。”
众人闻言，再次陷入沉默。
“不如等楚帅回来再……”苍云又忍不住插嘴。
“楚帅回来也不能当天魔界的霸主。”
花间摇头道：“楚帅是神朝北帅，天下皆知，就算易容，能改变容貌外形和气质，一旦动手，还是会露出破绽。”
“有心人很容易就能感知到，修罗血脉独有的力量气息。”
“那就不杀吧，留着霸天魔，让他当个傀儡霸主，有什么麻烦还能让他顶在前面。”
“但不杀霸天魔，就算他再信任我，很多核心事务也不会完全放手让我去做。”
“我们总会束手束脚，反而增加了暴露身份的风险，这同样是一个巨大的隐患。”
苍云用力抓着头发，显得很是烦躁：“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？给个准话啊！”
衍天沉声道：“所以才需要仔细权衡，避免一步走错，满盘皆输。”
……
就在北境众人紧锣密鼓谋划天魔界之时，龙渊之内，楚牧三人仍在疯狂搜刮天材地宝。
万年来，一代代天骄闯入龙渊，探索过的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区域。
更多的地方，要么有顶尖凶兽盘踞，要么路途太过遥远险阻，从未有人踏足。
作为兽族曾经的祖地，无尽岁月前，无数强大凶兽的埋骨之所，楚牧估计龙渊的版图，恐怕不比神朝小多少。
从进入龙渊至今，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半月多，距离龙渊大门再次开启，只剩下不到半个月。
身处龙渊某处山脉中的楚牧等人，不敢再继续深入。
绕行了约三十里后，便开始返回。
返程途中自然也没闲着，但凡是看见的天材地宝，绝不错过。
凭借十二兽皇传承者的身份，龙渊内的凶兽即便实力比他们更强，也不敢发动攻击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守护多年的宝物被取走，眼中满是委屈和悲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