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着人就坐到了沙发上，姿势还是和上次一样不羁狂放。
“把合同拿出来吧。”
特助拿出了上次的合同，又贴心的翻到了最后一页。
姜凛大手一挥，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季修霆眉梢挑挑，“不认真看看？”
姜凛冷笑，“你季修霆想要耍花招，有我看的机会吗？”
这话倒是不假，季修霆也没有反驳，视线投向了姜凛的身边。
有些蠢蠢欲动的动了动喉咙。
可定睛一看，那里早没了那个小小的身影。
脚边似乎有东西在动，一低头，他就对上了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。
姜念念眦着大牙就是一笑。
“你就是念念的舅爷爷吧？”
“噗——”姜凛一口咖啡喷了出来。
“小兔崽子你乱叫什么呢？”
季修霆似乎却很受用。
一向不喜欢麻烦的他居然胳膊一抬，就把姜念念抱起来，放在他那一向整洁、不许人动的办公桌上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舅爷爷？你爸爸说的？”
看着这一幕，一旁的特助感动到差点就要流眼泪。
太好了。
他就知道他们季总不是传闻中那种冷血无情、双手沾满人血的煞神大魔头。
姜念念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，念念算出来的。”
季修霆愣了愣，没太明白。
但他明白一点。
姜凛确实不会主动提及他的身份。
他只会说家里人都死光了。
看着面前粉白可爱、像洋娃娃一样的小人，季修霆心底的某种弦像是被触动了，伸出手就想摸摸她。
姜凛却快他一步，把人捞走了。
“别靠近他。”他警告道，“这人很吓人的，比那个养蜥蜴的怪叔叔还吓人，他的手会直接把你的小脖子拧断。”
季修霆：“......”
他脸上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愠怒。
姜凛就是这么教小孩子的？
姜念念躲在姜凛身后，偷偷探出头瞧了季修霆一眼。
爸爸骗人。
舅爷爷才不是那种人呢。
季修霆倒也没恼，只是漫不经心的道：“你女儿都比你有规矩。”
还知道喊他舅爷爷。
虽然听着有些别扭。
姜凛嗤了一声，“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装呢？喜欢听别人喊你爷爷？”
说着他又回头“教育”姜念念。
“记住了，这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了都没有老婆和孩子的变态，所以你不能随便跟他说话听到没？”
一个世界里除了黑白灰再没有其他颜色的老古板，不是变态是什么？
季修霆却像是早已习惯了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红包，亲自塞进了姜念念的小兔子背包里。
“舅爷爷给你的见面礼。”
近距离的看到季修霆那张脸，姜念念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因为他太帅了。
方大的五官立体，没有一点瑕疵。
是和姜凛完全不同的长相风格。
禁欲冷漠，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一双狭长的黑眸看上去平静无澜，实际上却很好的掩盖了深处的风暴和危险。
物欲、情欲、权欲，统统被掩盖在了这深渊底下，窥不见一丝。
别人要是看上一眼，估计会吓得话也说不明白。
可姜念念却不会。
因为她能从季修霆的面相里看出来。
他不是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