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念的脸上，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她挑衅地看着安窈，仿佛在说：看到了吗？在这里，我说了算。
小圆气得浑身发抖，还想再理论，却被安窈拉住了。
安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，神色平静得可怕。
她看着林书亦，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“我可以配合。”
林书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她就知道，安窈不敢反抗。
“各部门准备！这条重来一次！”
化妆师赶紧上前为安窈补妆。
很快，拍摄重新开始。
“Action！”
剧情再次发展到安念羞辱安窈的节点。
“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？不过是我家不要的一条狗！”
安念说完台词，再次端起了桌上的那杯水。
她的脸上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她举起杯子，正要朝安窈泼过去。
就在安念手腕发力的前一秒，安窈动了。
她动作极快，后发先至，一把扣住安念的手腕往回拧。
安念疼得叫了一声，手里的杯子脱手，稳稳落进安窈掌心。
下一秒，安窈手腕一扬。
哗——
冰冷的水，带着更猛的力道，全泼回了安念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。
世界安静了。
安念僵在原地，脸上的得意还没散去，就被兜头的水给浇懵了。水顺着发梢往下淌，刚画好的眼线晕成两道黑印子，挂在脸上，看着有点滑稽。
“卡！”林书亦的声音又尖又利，人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指着安窈，“安窈！你干什么！”
安窈随手把空杯子放回桌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轻响。
她很平静地看着林书亦。
“林总监，这是我对角色的理解。”
林书亦被她堵得一口气上不来，脸都涨红了。
安窈不紧不慢地继续说：“剧本里，女主角一直忍，被欺负了那么多次，到这里，情绪应该到顶了。”
“她不是个没脾气的木头人，她会反抗。”
“所以我觉得，她应该把这杯水泼回去。”
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，旁边的小圆听得解气，赶紧冲上来帮腔。
“对！我们窈窈姐说得对！凭什么一直挨打不还手！”
安念总算从羞辱里回过神来，看着自己一身的水，周围人都在看她笑话，当场就受不了了。
“哇——”
她跺着脚哭起来，指着安窈跟林书亦告状：“书亦姐！你看她！她就是故意的！她欺负我，你得给我做主啊！”
这撒泼的样子，哪还有半点平时装出来的名媛派头。
林书亦看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，气得脑仁疼。本来是想借拍戏羞辱安窈，结果被反将一军，闹成了个笑话。
现在安念这么一哭，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，她们就是在故意整人吗。
林书亦不想给自己惹上“职场霸凌”的麻烦，狠狠瞪了安念一眼，眼神里的警告让安念的哭声都卡在了嗓子眼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：“既然大家对角色都有自己的理解，也算是一种艺术碰撞。”
她看向导演，用命令的口气说：“我看这条就挺好，很有张力，过了吧。”
导演看着这几个女人，心里直叹气，只想安安稳稳拍完戏。
……
今天的戏份很快结束。
下午的拍摄，安念安分了不少，只是那眼神跟刀子似的，时不时就往安窈身上剜。
安窈懒得搭理她。
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候，她换好衣服准备去傅家老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