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上前扣住他的肩时,他没有挣扎,只是死死盯着兄长手中那卷书。
原来在对方眼里,他这弟弟的性命与尊严,竟还不如一页纸重要。
月心石在地上静静躺着,沾血的切面映着窗外的月,冷得像淬了毒。
另一边,妲己在觞阙的护送下踏上返回观星台的路。
说是护送,可他眼睛里满是探究,话茬子就没断过。
刚走出冰窖范围,觞阙便挠了挠头,
“姑娘是哪处地界来的?在苍盐海待了这些年,属下怎么从没见过你这号人物?”
他说着,还不忘上下打量妲己。
妲己指尖拂过鬓边碎发,,
“四海为家罢了,苍盐海的风光不错,便多留了几日。”
她语气平淡,听不出半分破绽。
觞阙又紧追一步,
“那姑娘和我们二殿下是什么关系?方才瞧着你对二殿下倒是颇为维护。”
妲己脚步微顿,转头看他,
“不过是萍水相逢,见他遇险,顺手帮一把罢了。倒是觞阙将军,”
她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令牌上,
“不去守着月尊,反倒来管这些闲事?”
觞阙被问得一噎,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
“这不是…二殿下特意吩咐,务必把姑娘安全送回观星台嘛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更犯嘀咕了。
二殿下何时对陌生女子这般上心过?
两人沿着石阶往上走,冷风卷着星尘掠过。
觞阙憋了没两步,又忍不住开口,
“姑娘你这身手,瞧着也不像寻常百姓啊。方才你弹指间就逼退了他们,那路子……”
“略懂些旁门左道罢了。”
妲己打断他,
“比起觞阙将军来说,不过是些雕虫小技。”
觞阙盯着她,眉头皱得更紧。
他在月族军营待了上万年,什么样的灵力没见过?
可这女子身上的气息,既不似天界的清灵,也不似魔族的阴戾。
快到观星台门口时,觞阙终于抛出了最想问的话,
“姑娘你既与二殿下无亲无故,又为何要蹚这次的浑水?要知道,东西幽王背后的势力可不小。”
妲己站在观星台的石门下,回头看他,眸中似有星光流转,
“将军觉得,这世间的事,非得有个缘由才行吗?”
她抬手推开沉重的石门,
“多谢护送,就此别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