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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一章 御驾亲征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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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九十一章御驾亲征(第2/2页)

“出发!”清冷而有力的两个字,从帝王口中吐出。

如同沉睡的巨龙被彻底唤醒,庞大的军队开始缓缓蠕动,然后速度逐渐加快。前锋轻骑兵如同离弦之箭,率先冲出,扬起漫天黄色的尘土,如同一条土龙,滚滚向北。紧随其后的中军步卒,排着整齐的队列,迈着沉重而统一的步伐,“哗!哗!哗!”的脚步声汇聚在一起,让大地发出持续不断的、沉闷的轰鸣,仿佛地底有巨兽在应和。庞大的后勤辎重车队,由无数牛马骡车和民夫组成,装载着粮草、军械、帐篷、药材,绵延数十里,蔚为壮观,如同巨龙的尾巴。这支汇聚了大魏开国以来最精锐力量、承载着帝国尊严与复仇火焰的军团,如同决堤的洪流,又如同北迁的钢铁雁阵,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,向着那片正被烽烟与血色笼罩的北方,滚滚而去。

行军是枯燥而艰苦的,是对意志与体力的双重考验。离开司隶,进入并州地界,越是往北,深秋的景象便越是明显,也越是荒凉。树木早已凋零殆尽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,如同无数只干枯的手臂,绝望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。风沙越来越大,常常刮得人睁不开眼睛,气温也以一种能够清晰感知的速度,一天比一天更低,夜晚营帐外甚至开始结起薄薄的霜华。沿途所见的城镇乡村,越是靠近边境,便越是显得凋敝、破败,人烟稀少。偶尔能看到从北疆逃难而来的百姓队伍,他们扶老携幼,推着破旧的独轮车,或者干脆徒步,衣衫褴褛难以蔽体,面黄肌瘦,眼神空洞而麻木,残留着巨大的惊恐与悲伤。当他们看到这支浩浩荡荡、盔明甲亮的大魏王师经过时,仿佛看到了救星,纷纷不顾一切地跪伏在冰冷坚硬的道路两旁,磕头作揖,哭泣着、嘶哑地呼喊着,请求大军为他们被杀害的亲人报仇,为他们被焚毁的家园雪恨。那一张张绝望而期盼的脸,那一声声泣血的哀求,如同最锋利的针,狠狠刺痛着每一个经过的将士的心,将他们胸中那团复仇的火焰,燃烧得更加旺盛,更加炽烈!

这一日,大军行至并州腹地,靠近汾水的一条无名河流旁,天色已然彻底黑透,北风呼啸,寒意刺骨。刘湛下令沿河岸择地扎营。很快,连绵起伏的营帐如同无数巨大的白色蘑菇,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河滩与附近的高地。数以万计的篝火被点燃起来,星星点点,如同倒映在地上的星河,驱散着部分黑暗与寒意,炊烟袅袅升起,混合着煮食物的香气,稍稍冲淡了行军的疲惫与肃杀。

中军大帐内,牛油巨烛燃烧得噼啪作响,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。刘湛已然卸下了那身耀眼的金甲,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玄色棉袍,与郭嘉、张辽、徐晃等核心将领围在一张巨大的北疆及草原部落地图前。地图上,代表敌我势力的各种颜色小旗纵横交错,气氛凝重。

“根据最新哨探回报,以及并州刺史府提供的零星情报综合判断,”张辽指着地图上阴山山脉以南、黄河“几”字形大弯内的区域,声音沉稳,“拓跋力微的主力在彻底洗劫、焚毁云中郡城后,并未如我们最初预料的继续向南或向东深入劫掠,反而有向阴山山脉收缩的迹象。但其大量的游骑、斥候,如同蝗虫般,散布在阴山以南直至黄河的这片广袤草原上,行踪飘忽不定,不断袭击我零散部队、哨探以及逃亡的百姓,遮蔽战场,使得我军难以准确判断其主力集结地和下一步真正意图。”

“这老狐狸!”周仓大眼一瞪,一拳砸在地图边缘的木架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烛火都随之摇曳,“抢够了,杀够了,就想缩回他的老巢阴山以北?想得美!陛下,让末将带一支轻骑,不需要多,两万人足矣!连夜出发,绕过这些烦人的游骑,直插阴山隘口,打他个措手不及,就算抓不住拓跋力微,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!”

郭嘉裹紧了身上的银狐裘披风,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、用来驱寒的姜茶,闻言轻轻吹了吹茶汤上的热气,摇了摇头,语气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慵懒,却不容置疑:“将军求战心切,忠勇可嘉。不过,草原作战,不同于中原城郭。此地辽阔无垠,地势平坦,缺乏遮蔽,我们人生地不熟,如同盲人骑瞎马。贸然以大队轻骑深入,且不说能否找到敌军主力,极易被其熟悉地形的游骑发现,从而引入陷阱,或者被其利用机动优势,不断骚扰、疲惫我军。拓跋力微既然敢倾巢而来,就不会没有防备后路。他在等,等我们因愤怒而急躁冒进,等我们因补给线拉长而露出破绽,或者……更可能的是,在等天气变得更坏。对于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的胡虏而言,严寒,是他们最天然的盟友。”

仿佛是为了给郭嘉这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做最有力的注脚,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的脚步声,厚重的毡毯门帘被猛地掀开,一股凛冽刺骨、如同刀子般的寒气瞬间灌入大帐,吹得烛火剧烈晃动,几乎熄灭!一名身上带着未融化雪沫的哨探校尉,脸上带着惊容与寒意,单膝跪地,声音都因寒冷而有些颤抖:“陛……陛下!诸位将军!外面……外面下雪了!”

帐内众人,除了郭嘉似乎早有预料般只是挑了挑眉,其余皆是一惊!刘湛、夏侯惇、张辽等人几乎同时变色。这才刚入深秋不久,并州之地,虽已寒冷,但竟已至落雪之时?这天气,未免也太过反常!

刘湛眉头紧锁,快步走到帐门边,亲手掀开那厚重的、挂着霜花的门帘,一股更加猛烈、夹杂着雪粒的寒风瞬间扑面而来,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,脸颊如同被细小的冰刀切割。

只见帐外,原本只是漆黑的夜空,此刻已被无尽的、细密而急促的白色雪沫所充斥!那雪,并非轻柔的雪花,而是如同盐粒般坚硬,在愈发凄厉呼啸的北风中狂舞、抽打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远处营地那些星星点点的篝火,在这突如其来的风雪中,显得如此渺小、微弱,火光在弥漫的雪幕中明灭不定,仿佛随时会被这天地之威所吞噬。气温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降,呵出的白气瞬间就能凝结成冰晶。

“妈的!这鬼天气!”夏侯惇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,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冰凉的铁甲,仿佛那样能多一丝暖意,“这才什么时候!胡虏那些杂碎,常年生活在比这更苦寒的漠北,这雪对他们来说,怕是跟回家一样自在!这仗,还没打,天时就不在我们这边了!”

郭嘉也缓步走到帐边,站在刘湛身侧,看着帐外那越来越密集、已然将营地迅速染上一层白色的飞雪,他眉头先是微蹙,似乎在快速计算着什么,随即,那苍白的脸上,竟缓缓展露出一丝如同狐狸般狡黠而自信的笑意。他转过头,对面色凝重的刘湛道:“陛下,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天道无常,未必总是眷顾胡虏。他们定然以为,这场不期而至的风雪,是天时在他们那边,必然会因此心生懈怠,认为我军初至,不习寒苦,定然龟缩营垒,不敢妄动。而这,正是我们的机会!”

刘湛心中一动,转头看向郭嘉,眼中锐光一闪:“奉孝是说……?”

“正是!雪夜奇袭!”郭嘉点头,语气斩钉截铁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火花,“挑选军中最为精锐、最耐严寒、骑术最精湛的骑兵,一人双马,保证机动与体力。不带任何多余辎重,只携带足够三日的干粮、少量饮水,以及充足的箭矢、火油、火镰等引火之物。由熟悉此地地形、甚至了解胡虏部落习惯的可靠向导带领,就趁这场风雪掩护,人衔枚,马裹蹄,避开敌军游骑常走的路线,直扑敌军目前已知的一处最大、也是相对最靠近的物资聚集地和前哨据点——位于阴山南麓、距离我军目前位置约一百五十里的‘野狐甸’!根据情报,拓跋部此次抢掠所得的大量牲畜、财货,相当一部分就近囤积于此,守卫的兵力绝不会太多,而且在此等天气下,警惕性必然降到最低!”
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煽动性的力量:“我们给他来个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!一把火,烧掉他们抢来的物资,炸了他们的羊圈马群,让他们在这个冬天,提前喝西北风!此计若成,不仅能大量杀伤其有生力量,焚毁其赖以过冬的物资,更能沉重打击胡虏因云中得胜而高涨的士气,极大鼓舞我军因天气而可能低落的军心,一举扭转目前战场上的被动局面!”

风险极大!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,孤军深入陌生险地,一旦被发觉,或者向导有误,或者敌军有所防备,这支部队很可能陷入重围,有去无回。但收益,同样巨大得让人无法拒绝!这如同在冰天雪地中投入一支带着火焰的利箭,若能命中,足以燎原!

刘湛的目光死死盯着帐外狂舞的风雪,眼神急剧变幻,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。郭嘉的分析,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,照亮了另一种可能性。终于,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然所取代,猛地转身,目光如电,扫过帐中因这大胆计划而神情各异的诸将,声音冰冷而清晰:“此计甚险,然险中求胜,正合兵法!谁愿往,立此头功?!”

“末将愿往!”张辽与徐晃几乎在同一时刻,毫不犹豫地踏前一步,抱拳躬身,声音斩钉截铁,充满了无畏与决然。

刘湛的目光在张辽和徐晃脸上迅速扫过。张辽以作战迅猛、善于突击著称,昔日合肥之战,威震江东;徐晃则沉稳严谨,善于攻坚。此战贵在神速与出其不意。

“文远用兵迅猛如雷,正合此雪夜奇袭之意!”刘湛略一沉吟,做出了最终决断,目光落在张辽身上,“便由你,亲自挑选八千最精锐的‘虎豹骑’将士,一人双马,携带火油箭矢,即刻准备,子时出发,目标——野狐甸!焚其积聚,乱其军心,若遇敌主力,不可恋战,即刻撤回!”

“末将——领命!”张辽眼中瞬间爆发出炽热的光芒,那是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,是名将得以施展抱负的决然。他再次重重抱拳,躬身一礼,不再有丝毫耽搁,猛地转身,掀开门帘,高大的身影瞬间便融入了帐外那一片风雪弥漫、杀机暗藏的漆黑寒夜之中,脚步声迅速被风雪声吞没。

刘湛依旧站在帐口,任由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打在脸上,目光深邃,紧紧望着张辽身影消失的方向,望着那被风雪笼罩、未知而危险的北方。他负在身后的手,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这北伐的第一把火,这承载了无数期望与风险的奇袭,能否在这突如其来的冰天雪地中成功点燃,不仅关乎张辽和八千虎豹骑的生死,更关乎整个北伐战局的走向,乃至大魏的国运与尊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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