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触及的肌肤微凉,让他心头一紧。
“朕今日定了先帝庙号为高宗,三日后出殡。”他顿了顿:“你就别去了。”
“这怎么行!”
冯木兰猛地直起身子,又因动作太急而眼前发黑,不得不扶住床柱。
“臣妾身为贵妃,若不出席先皇葬礼,朝野上下会如何议论?”
“朕说不去就不去。”
楚宁语气陡然转硬,帝王威仪不经意间流露:“你才生产半月,连月子都没坐满,若是路上受了风寒……”
话到此处戛然而止,他别过脸看向窗外的木兰树影:“朕已经让礼部记档,特许兰贵妃免参葬礼。”
冯木兰怔怔地望着丈夫紧绷的侧脸,忽然明白过来。
她伸手轻轻拽了拽楚宁的衣袖,声音软了下来:“陛下是怕臣妾像上次生英儿时那样……”
“行了!”楚宁厉声打断,却在转头对上她含笑的眼眸时泄了气。
他长叹一声,将她的手包在掌心:“上次你难产,朕……”
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没再说下去。
内室一时静谧,只有更漏滴水声清晰可闻。
忽然,角落的紫檀木摇篮里传来细微的响动,接着是婴儿嘹亮的啼哭。
冯木兰条件反射般要起身,却被楚宁按住。
“朕来。”
他大步走到摇篮前,动作生疏却小心地抱起襁褓中的婴孩。
二皇子楚英哭得小脸通红,挥舞着粉嫩的拳头,在父亲怀里扭动得像尾活鱼。
“哟,这小子力气不小。”
楚宁失笑,指尖轻轻刮过婴儿娇嫩的脸蛋:“这般哭闹,怕是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