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骇人的是他的面容——原本粗狂的脸庞此刻泛着诡异的青黑色,嘴唇乌紫,脖颈处暴起的血管呈现出蛛网般的紫纹。
“殿下!”
贾羽扑跪在地,满脸不可置信。
他颤抖着伸手探向楚狂鼻息,感受到微弱气流时才稍稍松口气。转头对亲兵怒吼:
“军医!把随军所有医官都叫来!”
须发花白的军医张济被两名士兵架着跑来。
老人看到楚狂的模样时瞳孔骤缩,药箱“砰”地砸在地上。
他先掰开楚狂眼皮查看瞳孔,又用银刀划开手腕取血观察,最后三指搭脉时,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。
“如何?”贾羽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。
老军医摇头时,额头的汗珠滴在楚狂胸前的伤口上:“刀伤可治,箭创能愈,唯独这蝎心散……”
他掀开楚狂的衣襟,心口处赫然有个紫黑色的掌印:“毒素已侵心脉,老朽只能以金针渡穴暂缓。”
张济从药箱取出牛皮针囊,展开后七十二根银针寒光凛冽。
他先以烈酒灼烧楚狂周身大穴,随后运针如飞。
第一针“百会”入颅三分,楚狂浑身剧颤。
第二针“膻中”斜刺心口,黑血顺着针孔涌出。
当第九针“涌泉”穿透战靴时,老军医的胡须已被汗水浸透。
最凶险的是第十三针“鸠尾”,三寸长的银针几乎全部没入胸腔,贾羽看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取雄黄酒来!”张济突然暴喝。
待药酒灌入楚狂口中,他猛地拍击患者后背,楚狂“哇”地喷出一口黑血,其中竟混杂着细小的血块。
“速备笔墨!”贾羽扯开自己的衣袍下摆。
当亲兵递来竹简时,他咬破手指写下血书:“陛下明鉴:赵王中蝎族奇毒,命悬一线,乞遣孙司邈星夜来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