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,”
李弼继续道:“楚军虽强,但东线有李敬牵制,究竟能有多少兵力、用何种方式攻打常安,尚未可知。”
“常安城高池深,守军若众志成城,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。”
“若……我是说若,我们能侥幸守住,甚至等到东线楚军溃败,局势逆转,那么今日主张投降之人,届时又将如何自处?岂非成了笑柄和罪人?”
陈御史等人闻言,脸色稍霁,微微点头。
李弼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,终于抛出了他的核心观点:
“因此,老夫以为,当下之计,绝非非此即彼的选择,而应是——虚与委蛇,静观其变,待价而沽!”
“虚与委蛇?待价而沽?”众人咀嚼着这两个词。
“不错!”
李弼眼中精光一闪:“对太后那边,我们表面上必须全力支持,她下令守城,我们就积极筹备守城事宜,征粮、募兵、修缮器械,一样都不能落下,甚至要比别人做得更好!”
“至少要让她觉得,我们是忠臣,是可信赖的。”
“如此,方能保全自身,掌握一定的权力和资源,不至于被边缘化甚至清除。”
“那……楚国锦衣卫那边呢?”王羽急切地问。
“至于楚国那边……”
李弼压低了声音,带着一丝狡黠:“我们同样不能得罪,甚至要暗中保持……联系。”
他刻意避开了投降二字:“那些黑衣人送来的信物,好生收着。”
“我们可以通过某些隐秘渠道,向他们传递一些无关痛痒、甚至可能是假的情报,表示我们有心,但需要时机。”
“我们要让他们明白,我们是一股可以争取的力量,但我们的投诚,是有条件的,是需要看到诚意和胜算的。”
他扫视众人,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充满诱惑:“如此一来,我们便立于不败之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