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猛地扑过去抱住独孤伽的腿,哭喊道:
“禁军是全调走了,皇宫……皇宫就空虚了!”
“万一……万一有乱兵或者楚军小股部队摸过来,我们……我们连最后的屏障都没有了!这是自绝生路啊母后!”
“滚开!”
独孤伽一脚将刘襄踹开,力道之大,让刘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,额头都磕出了血。
她看都没看儿子一眼,眼神中只有疯狂的赌徒般的炽热。
“你懂什么?!妇人之仁!瞻前顾后,只有死路一条!”
独孤伽声色俱厉:“如今唯有集中所有力量,于一点发动雷霆一击,才有翻盘的希望!”
“只要杀了楚宁,一切危机迎刃而解!”
“若是杀不了楚宁,留着这五千禁军在宫里,难道就能挡住楚军主力吗?不过是晚死片刻罢了!”
她指着刘襄,语气冰冷刺骨:“与其窝囊囊地死在这深宫里,不如拼死一搏!”
“成了,你我便是中兴之主!”
“败了,也不过是轰轰烈烈地战死!总好过做那阶下之囚,任人羞辱!”
刘襄趴在地上,看着状若疯魔的母亲,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刺痛和心底无边的恐惧,他知道,自己再也无法改变母亲的决定。
在母亲那极端而疯狂的战略下,任何理性的劝阻都是徒劳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快去传令!”
独孤伽对着呆若木鸡的宦官们发出咆哮。
“是……是!奴才遵旨!”
宦官们吓得连滚爬爬地冲出殿去传令。
很快,皇宫内响起了急促的集结号角和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声。
一队队身披精良甲胄、手持利刃的禁军士兵,从皇宫的各个角落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