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打算几点开播？”
阮软看了眼时间，已经快八点半了。
“我准备一下，九点开播吧？”
说完，她便赶紧坐到化妆台前。
开始细致地给自己上妆，为直播做准备。
张寒则慵懒地躺在一旁的意大力真皮沙发上，拿出手机。
打开了斗音。
他倒想看看，陈敏那件事在网上发酵成什么样了，也想看看这一个晚上自己的账号有什么变化。
一点开斗音。
粉丝量居然已经接近了五百万！
消息栏的红点数字早就变成了“999+”，私信列表更是爆满。
他随意翻了翻。
各种陌生人的留言层出不穷。
有好奇围观的。
有求认识的。
有主播毛遂自荐的。
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几百万粉丝的中腰部网红。
言语间都透着想要结识这位一夜成名的“神秘神豪”的渴望。
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。
他竟然看到了有着“斗音一姐”之称这位超级大主播“辣炒龙虾”。
嗯，也就是上次pk过一次被刷掉的龙虾姐，发来的私信。
内容很直接。
无非是久仰大名，希望能交个朋友。
有机会一起连麦玩之类的，后面还附上了她的私人联系方式。
张寒嗤笑一声。
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什么交朋友，不过是看他消费能力强，想把他挖过去当她的“榜一大哥”罢了。
这种顶级主播背后的工会和资本运作，他略有耳闻。
紧接着。
他又看到几条私信。
是龙虾姐直播间里那几个知名的神豪大哥发来的。
语气倒是客气些……
但也无非是“兄弟哪条道上的”、“认识一下”之类的试探。
对于这些所谓的一姐和大哥，张寒完全提不起兴趣。
直接划了过去。
连回都懒得回。他的想法很简单。
他要捧阮软，那阮软就只能有他一个大哥。
他的女人。
他的直播间。
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或者分享荣光。
那种多人捧一女的局面，他接受不了。
他索性开始在私信里那些主动发来照片和视频的女主播中浏览起来。
想看看有没有系统评分高的优质“返现宝宝”。
不得不说。
这些毛遂自荐的人，颜值70分以上的还真不少。
一个个青春靓丽，各具风情。
但看了半天，能达到90分以上极品层次的，却是一个都没有。
比起阮软、苏小婉、林雨欣这种天生丽质。
终究还是差了些味道。
就在这时。
已经化好精致妆容、换上了一套可爱又不失小性感的直播服装的阮软走了过来。
“寒竹哥哥，我准备好啦，要开播了哦？”
张寒放下手机。
看着她明媚动人的样子，忽然心念一动。
想到了一个主意。
“软软，今晚直播，除了正常唱歌聊天，多玩玩连麦PK吧。”
“专门找那些颜值区的美女主播连。”
阮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。
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酸楚。
她何其聪明。
立刻就想明白了张寒的用意。
——他这是想在她的直播间里“选妃”吗？
借着连麦PK的名义，亲眼看看其他美女主播。
物色新的目标？
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醋意瞬间涌上心头。
她咬了咬下唇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撒娇，酸溜溜地问。
“寒竹哥哥……有，有我还不够吗？”
“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……”
张寒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那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。
心里觉得有些好笑，又有点心疼。
但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，只是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，避重就轻地哄道。
“想什么呢？快去直播吧，好好表现。”
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。
但这近乎默认的态度让阮软心里更不是滋味了。
她低下头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默默走到直播设备前，打开了直播软件。
背景灯亮起。
摄像头开启，阮软的脸上立刻重新挂上了职业化的、甜美的笑容。
对着麦克风软软地说道。
“大家好呀，我是软绵绵，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~”
然而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此刻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，酸涩难言。
看着屏幕上开始涌入的观众和刷起的礼物。
她忍不住想。
主播圈这个花花世界。
有那么多比她漂亮、比她有才艺、比她更会撩人的女孩子……
寒竹哥哥现在对她好，可是以后呢？
等他遇到了更漂亮、更优秀的。
会不会很快就把她厌弃了？
这种强烈的危机感和自卑感，让她在直播时都有些心神不宁。
笑容背后藏着一丝勉强。
她知道自己不该贪心，能拥有寒竹哥哥片刻的宠爱已是幸运。
可人心就是这样。
得到了就害怕失去，尤其是当她已然泥足深陷之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