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点了下头。
岑湛目光沉沉，“所以车祸是假的？”
叶颜点头，下一秒又摇头。
“车祸是真的。”她垂着眉眼，突然支支吾吾起来，“但是我故意撞的。”
“……”
岑湛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，想过各种可能性，唯独没有想过是她自己故意撞车的。
就为了瞒着他枪伤的事，不惜弄出一场车祸来。
她可真有本事气死他。
岑湛深吸了口气，“你是不是不要命了？”
带着枪伤故意去撞车，简直是嫌命长。
叶颜不语，做好被骂的准备。
谁知，岑湛说完那句话，就没有再说其他，薄唇抿出一条冷酷的弧度。
他拿来凳子让叶颜坐着，调好水温帮她洗头，动作笨拙又温柔。
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岑湛，哪里干过伺候人的活，但在遇到叶颜之后，已经破例很多次了。
他不说话，叶颜也不是话多的人，烧红的耳朵出卖了她表面上的平静。
浴室里陷入安静，只有流水声。
莫名有种暴风雨前夕的宁静。
等洗完，岑湛帮她吹干头发，又换掉了被打湿的绷带，他上手很快，叶颜口头教他一遍，他就会了，三两下就将绷带缠好了。
岑湛扔掉换下来的绷带，想起刚才看到她身上的枪伤，他虽然不懂医，但他也看得出来伤口被牵扯过好几次，反复裂开导致愈合很慢。
叶颜不愿说，他再问也没用。
岑湛收拾好医药箱，起身走出房间。
叶颜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，黑色暗纹又过分宽松，带着独属岑湛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。
她拢了拢敞开衣领，转身去找手机。
不料，找遍房间都没看到。
难道是被岑湛拿走了？
叶颜穿上拖鞋走出房间。
客厅阳台传来岑湛的说话声，“我这几天不回联盟了，王辛先别送去国际监狱，把人先给我扣在联盟。”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，岑湛眼神一暗，“晚点再说。”
他挂掉电话，转过身，就看见叶颜站在沙发边上。
他的睡袍尺寸太大，穿在她身上愈发显得清瘦，眉眼透着几分苍白。
看着风一吹就倒，实则带着伤还能把王辛打得半死不活。
“我手机呢？”叶颜问。
“暂时没收了。”岑湛淡声道，“明天还你。”
叶颜皱眉，“不行，现在还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