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一夜未睡，叶颜天刚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了。
怕吵醒江若星，她轻手轻脚地去洗漱，换了身衣服便离开房间。
看着空荡荡的走廊，她忽然想起来她不知道岑湛住在哪个房间。
叶颜挠了下额角，拿出手机，点开和岑湛的聊天页面，迟疑地敲出一行字：“你房间号多少？”
刚准备发出去，又觉得有些不妥，好像太冒昧了，于是她删掉了，发了个“？”
才五点多，她并不指望岑湛会回信息。
谁知，对方居然秒回了。
【？】
叶颜诧异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岑湛一个电话轰炸过来。
她没犹豫，随手接了起来，男人低哑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里，“怎么了？”
叶颜抿唇，“吃早餐吗？”
电话那头，岑湛愣了一下，不敢相信他听到的，“现在？”
“你要是觉得太早，那就算了……”
他打断她的话，“五分钟。”
叶颜勾起唇，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，她站在走廊里等着。
没一会，斜对面的房门打开，岑湛从里面走出来，黑色大衣剪裁干净利落，衬得他愈发高大挺拔。
尤其是那张脸，眉头轻蹙，压迫感拉满，权威两个字直接焊死在上面。
人是视觉动物，都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，叶颜也不例外，目光在岑湛脸上多停留了几秒。
岑湛看到叶颜站在走廊的时候，微微惊讶。
他走过来，“等很久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叶颜收敛了视线，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，她迈开脚步，“走吧。”
岑湛追上她的脚步。
凌晨五点多，马路上没什么人，冷冷清清的。
两人并肩走在街边，迎面袭来的寒风透着一股子湿冷，叶颜缩了缩脖子。
岑湛看着她纤细的脖子，瓷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。
明明怕冷，出门也不知道戴个围巾，还有这牛仔裤，裤腿宽松得都能塞进她两条腿，冷风哐哐从裤脚底下灌，不冷才怪。
岑湛蹙眉，抬手扯下围巾，自然而然地放到她脖子上。
叶颜脚步一顿，下意识转头看他，“你……”
岑湛没说话，拿起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，又仔细地整理好。
他低声道，“天气冷，出来多穿点。”
围巾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，叶颜一低头，还能闻到那股独特的冷香。
她嘴硬道，“我不冷。”
随即就要把围巾扯下来还给他，被岑湛给拦住了。
他坚持，“不冷也戴着。”
叶颜拗不过他，也不想因为一条围巾跟他在这来回拉扯，道了声谢便接受了他道好意。
岑湛不喜欢她跟他说谢，这样显得很疏远。
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。
俩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，叶颜不说去哪，岑湛也不问。
最后，叶颜停在一家早餐店门口，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。
她转头问岑湛，“吃这个行吗？”
岑湛点头。
早餐店不大，在桌椅摆在门口的空地，叶颜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岑湛坐在她对面。
“小姑娘，你们俩吃点什么？”老板娘笑呵呵地问道。
叶颜不知道岑湛的口味，干脆道，“你们店好吃的都来点。”
“好嘞，稍等。”老板娘走回店里。
时间还早，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。
叶颜抬眸看着岑湛，想起昨天打他的那一拳，心底生出一丝愧疚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大大方方道歉，并不觉得难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