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冯保的坦诚(第1/2页)
没有哪一朝的太监,能像大明朝的太监群体这般引人瞩目、受人重用。
在大明朝二百年的国祚里,这是一个庞大的集群,甚至是一个可以比肩朝臣官员的群体。
甚至可以说,只要有大明朝臣官员的地方,便有太监的存在。
而冯保身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,其身份地位自是不用多说。
就影响力而言,在散布于大明朝各个角落的太监中,则也是拥有着一定的影响力。
这也是为什么,朱翊钧要顾忌的原因,不能随意地就处死冯保。
当然,除了这些,自然还有身为掌印太监的冯保身上,还有很多他可以利用的东西可挖。
所以如今留着一个活着的冯保,比处死一个冯保来建立更高的威望,对朱翊钧而言利益要更大。
半牢的空气显然就要比地牢的空气新鲜了很多。
但因为半牢的缘故,即便如今是白天,大牢内的光线也依旧显得昏暗,衬托的那一盏昏黄的油灯更为鸡肋,那光亮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,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。
就如同此时的冯保,已经没了在宫里的光鲜,就像是那一盏随时可能会熄灭的油灯一样,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。
头发虽还不曾全白,但灰白之间更显可怜。
有些浑浊的眼神,在听到牢门外的脚步声后,视线慢悠悠地从上方狗洞一般的窗户方向转向牢门口。
瞬间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一亮,看着门口那心底盼了无数次的熟悉身影,冯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。
“奴婢冯保拜见皇上。”
朱翊钧站在牢门口,望着跪伏在地,如同一只虾米似的冯保,并未出声叫起来。
“皇上,奴婢知错了,还请皇上开恩,饶奴婢一条性命。”
久久不见牢门外的朱翊钧出声,冯保便一直跪伏在地,脑袋几乎贴在了大牢的地面上,瓮声瓮气的说道。
“冯伴伴哪里错了?”
朱翊钧这才出声道。
听到久违的称呼,冯保瞬间激动的抬起头,双眼发亮的看着朱翊钧。
“皇上,奴婢哪里都错了,奴婢不该贪财、不改贪权,更不该在皇上面前教导皇上该如何做皇上。”
“没了吗?”
“有。”
冯保跪着道:“奴婢的野心被皇上宠大了,不该跟朝臣之间有牵连,更不该弄权舞弊,收受他们的银子金子、奇珍异宝,而后在皇上面前为他们美言,谋取更高的职位。
奴婢不该在宫里排除异己,任人唯亲……。”
此时的冯保,早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,完全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,一一陈述着他这些年的罪行。
“王大臣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”
朱翊钧听了半天冯保的忏悔,沉默了半晌后才淡淡问道。
冯保本望着朱翊钧的视线低了下去,沉默了一会儿后道:“皇上……。”
“怎么?还有难言之隐不成?”
“皇上,此事牵涉甚广。”
冯保脸上多了一份苦涩,摇头苦笑道:“皇上,奴婢……奴婢是为皇上您着想,这件事情……都是奴婢一人所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