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、隐姓埋名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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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家坞新舟巷,集中了十几家造船作坊,是造船一条巷。太阳/城的用船,几乎都由这里打造。需要造船的人,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里。

方圆决定找家作坊买一条小船,因为租船像中了魔咒似的,总会殃及船东。方圆几经打听,找到了新舟巷,他逛了一会儿,走向挂着一块“第一坊”匾额的作坊。走进大门,发现堂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船模。掌柜看到方圆进来,忙笑脸相迎,指着船模说:“客官,你想要定作什么样的船?这是新舟巷第一坊,是全太阳/城最好的船坊,物美价廉,信誉又好。”

“先让我看看再说。”方圆看起船模来,说:“掌柜的,两天时间,能不能造好一条小船?”

掌柜不假思索地说:“能,当然能。诸葛武侯一天时间造了十万支箭呢!”

方圆说:“阁下造船和诸葛亮借箭有什么关系?诸葛亮开着船去借箭,你不会借船吧?”

掌柜自豪地说:“当然有关系,因为我叫诸葛青,是诸葛武侯的后人。”

——很多人不能光宗耀祖,但是宗“光”祖“耀”,也是值得骄傲的。

方圆不禁笑出声来,说:“确实有点关系,可惜不是诸葛武侯的传人。”

掌柜诸葛青不悦地说:“‘传人’和‘后人’有什么区别?别管是造或是借,只要客官出得起钱,我们第一坊就能交得出船。”

“我不是周瑜没事找事。”方圆指着一条乌篷船模,说:“诸葛掌柜,我要造这种小船,多少钱?”

诸葛青掐着手指,如数家珍般地说:“这种船叫乌篷船,一般长十二尺,宽四尺,龙骨为松木,船底和船帮均为杉木,竹箬篷,造价一百两。造这样一条船,别的作坊至少要四五天。你要求一半的时间交船,所以价钱要加倍——两百两。打个八折,一百六十两吧!”他见方圆戴着面具,一定不是内行的船家。

“诸葛掌柜真是铁算盘,胜过诸葛亮。你的算盘打过档了。我是冲着‘第一坊’的牌子而来的,只好扫兴而去了。”方圆话没说完就转身向外走。

“客官别急,别急!”诸葛青忙拦住,点头哈腰地说:“先看看货,先看看,价钱好说,好说!”

方圆说:“买卖,也是交朋友,不能只看货,还要看人。再见了。”

“客官好挑剔啊!你是想买货呀,还是想买人呀?”方圆还没跨出门槛,就从门外走进一位春风满面的女孩,脚步很轻快,说话的声音也很清脆。

方圆见对方是位花季女孩,便说:“姑娘,不关你的事。”说罢跨出门。

“慢,这里的事我说了算。”姑娘认真地说:“我叫林燕,是老板的女儿。你可以看不上这里的货,但不能看不起这里的人。”

老板女儿林燕语出惊人,方圆一愣,止步看着林燕说:“原来林姑娘是老板千金,失礼。刚才诸葛掌柜说,只用一半的时间造一条船,所以要支付两倍的价钱。那么把一条不费时间的、现成的船卖给我,要支付几倍的价钱呢?”

林燕嫣然一笑,说:“原来如此。诸葛表叔是诸葛亮的后人,所以过于精明,请勿见怪。买卖不成仁义在,你不能一走了之,砸了‘第一坊’的牌子。一分钱一分货,公平交易。请看看再说。”

方圆说:“‘第一坊’里每个人的言行,都代表‘第一坊’,砸牌子的人不是我。既然林姑娘这么说,我可以去看看。”

“客官,请!”林燕转而对诸葛青说:“诸葛表叔,你带客官去看船,价钱优惠。我要去见爹。”林燕向方圆挥挥手走进后堂。

诸葛青谄笑着对方圆说:“客官,请跟我去加工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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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坊”加工棚内,师傅们忙得热火朝天。棚外空地上放置着一条已经造好的乌篷船。诸葛青指着那条乌篷船说:“客官,就是这条船。小姐已吩咐了,如看得上,价钱可以优惠。”

方圆绕着乌篷船看起来,说:“多少钱?”

诸葛青转着眼珠说:“九九归一,图个吉利,九十九两。”

方圆说:“只要价格合理,数字吉利不吉利无所谓。去掉零头,九十两,如何?”太阳/城是“世外桃源”,做买卖应该童叟无欺,如此砍价够狠了。

诸葛青爽快地说:“行,九十就九十,这船就买给你了。”

“不行!”忽听一男子洪亮的声音。方圆抬头一看,见是绿衣男子和红衣女子,两人都背着包裹,似乎要出远门。绿衣男子脸带愠色地说:“诸葛掌柜,做买卖要讲诚信,这是我定作的船,你怎可二卖?”

诸葛青冷冷地说:“原来是南教头啊!刚才林村长派人来说,你们夫妇俩负恩忘义,顾自逃命,让林村长被别人欺辱,还没找你们算账!”

绿衣男子看了一眼方圆,说:“我们夫妇技不如人,而且不是助纣为虐的人。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我已付清了五十两的买船钱,这船就是我的,别人无权干涉,林村长也一样。”

方圆瞪着诸葛青愤然说:“诸葛掌柜,这船既然是大叔大婶定作的,你怎可一船二卖?分明只用五十两,你还要加倍再加倍,是明目张胆的欺诈,‘第一坊’的牌子真给你砸了!”

这话够尖刻的,诸葛青却脸不改色,脸皮厚得刀枪不入。

绿衣男子向方圆抱拳致意,然后对诸葛青说:“诸葛掌柜,我要把船搬走。”

诸葛青傲慢地说:“遵林村长旨意,这条船扣下了!要船,不可能,要钱,你去向林村长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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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村长浑身湿漉漉的,嘴唇发紫,牙齿打架,哆嗦成一团,很是狼狈,在老婆的服侍下换了衣服,抱着火炉还觉得全身发抖,想起方圆又怕又恨。

村长夫人抱怨说:“那假面小子是什么来路?你匆匆派人阻止南教头买船,有什么用?”

林村长打着寒战说:“以南教头夫妻两人的武功,怎会打不过一个假面小子?是他们吃里扒外。我尊他为教头教弟兄们功夫,他只传授一些三脚猫功夫敷衍了事。他们夫妻俩易姓改名隐居到林家坞,而且要买船,必有所图。先扣船拖住他们,我要去桃源居求见林凤姑奶奶,请凤凰山庄查明南教头夫妻和那假面小子的身份,把他们统统干掉以解我心头之恨。我现在就去。”

“林村长在家吗?”门外有一男子的声音说:“林凤小姐来拜访你了。”

林村长喜出望外,忙迎到门口,见桃源居总管刘松海走进来,身后跟着林凤及两位侍女。林村长忙不迭躬身毕恭毕敬地说:“凤姑奶奶好,我正想去桃源居拜见您呢!凤姑奶奶请坐!刘总管请坐!”

刘松海和林凤坐下,两位侍女站到林凤身后。林凤笑着说:“林村长,别这么叫我,把我叫老了。”

林村长认真地说:“凤姑奶奶是‘龙’字辈的,我是‘雨’字辈的,是孙辈,叫您姑奶奶是应该的。我们林家坞的人辈份都很小,有的还要叫您太姑奶奶呢!”

林凤嫣然说:“真的吗?都是自家人,桃源居和明月楼竞选城主的事,我们林家的人一定要支持桃源居,而且,还要动员其它姓族的人也投桃源居的票。”

林村长谄媚说:“请凤姑奶奶放心,林家坞始终跟着凤凰山庄走,我们早就开始动员了。这点小事,不劳凤姑奶奶大驾。”

林凤说:“自家人就是好说话。我这次来还有两件事,第一是二个多月前,有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妇隐居到林家坞,男的叫南雨,女的叫百合,两人都使剑,武功高强,听说还是林村长的教头,请‘第一坊’打造了一条乌篷船。在‘圣女问天’结束之前,请林村长紧盯他俩的动向,尤其是那条乌篷船。”

林村长说:“凤姑奶奶真神通,对他们夫妇了如指掌。刚才有弟兄来报告,说南教头夫妻在整理行装,可能要离开,我已命令诸葛掌柜扣留乌篷船了。凤姑奶奶,我刚才去向一个姓肖的老头拉票,一个来历不明的假面小子强出头,南教头夫妻俩弃我不顾,我被推入水中受尽凌辱。我怀疑他是明月楼派来抢票的人,正想找凤姑奶奶替我出口气呢!”

“有这种事?”林凤看着刘松海说:“刘总管,你派人帮林村长教训那假面小子,如果是明月楼的人,还要找项翌算帐。林村长,那南教头夫妇,男的真名叫南宫雨,女的真名叫白荷,江湖人称‘鸳鸯剑’,是杭州南宫世家的人。你不是江湖中人,具体的情况不用知道太多。你去让他们把乌篷船拉走,记住,不要戳穿‘鸳鸯剑’的身份,盯住船的去向就可以了。”

林村长恭敬地说:“是,一切听从凤姑奶奶安排。”

林凤说:“第二件事是,听说‘第一坊’的林云雷一家,要投明月楼的票。我要亲自去‘第一坊’一趟,看林云雷给不给面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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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村长带林凤、刘松海等一行来到“第一坊”不远处,发现加工棚外闹哄哄的,是诸葛青因阻止南宫雨夫妇搬船而争吵。

林凤远远地站住,说:“林村长,我不想让南宫雨看到,先去见林云雷。你去打圆场,让南宫雨把船拉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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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村长气昂昂地走向南宫雨,说:“南教头,你们要去哪?为什么不辞而别?”当他看到方圆时愣了一下,装作没看见。

南宫雨说:“我们要坐船回老家。这几个月来,多谢林村长照顾。学武先学德,你和你的兄弟们跟我学的武功,不可用来欺压百姓。”

“谢谢南教头的教诲。”林村长偷偷地对诸葛青挤眉弄眼,说:“诸葛掌柜,南教头一个多月前就向你定作了这条船,为什么不让他搬走?让南教头搬走吧!”

诸葛青愣了愣,狐疑地瞅着林村长。

林村长说:“南教头自己怎搬得走?服务要周到,你派伙计把船抬到埠头。南教头,祝你一帆风顺!我有急事先走了。”他说完瞪了方圆一眼,对诸葛青耳语说:“盯住这个假面小子!”说罢大步走向“第一坊”内院。

诸葛青心领意会,连忙点头。

南宫雨说:“诸葛掌柜,我们夫妻要去吃中饭了,麻烦你先把船送到埠头。”

诸葛青爽快地说:“好,南教头请放心去吃饭吧!”

方圆看着诸葛青说:“诸葛掌柜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,活用草船借箭,连船都想借。现在拿什么卖给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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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青语塞,老脸居然红了。

南宫雨说:“小兄弟,无商不奸,不要和他计较。如不嫌弃,交个朋友,我们一起去吃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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