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:过往阴影·战友之痛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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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凉如水,雅安分公司的训练场褪去了白日的喧嚣,只剩下几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,昏黄的光把影子拉得歪歪扭扭,像极了心里那些理不清的疙瘩。高云翔叼着根烟,没点燃,就那么夹在指间,一脚一脚踢着地上的碎石子,石子在水泥地上滚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
训练服的袖子还卷在小臂上,露出胳膊上那道被狼爪抓过的疤痕,旁边还有几道旧疤,纵横交错,像刻在骨头上的勋章,也像揭不开的伤疤。他走到训练场中央的单杠下,伸手抓住冰凉的杠体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紧,却没像平时那样做引体向上,只是就那么吊著,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
风从围墙外吹进来,带着点夜露的寒气,吹得他头发乱飞。他闭上眼睛,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涌进那些画面——三年前,羌塘,也是这样的夜,只是没有路灯,只有漫天的星子,冷得人骨头缝里都发疼。

那是他在利刃特战部队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,代号“猎狐”,目标是抓捕一个跨境走私珍稀动物的团伙。他是领航员,负责判断路线,制定突袭方案。情报说目标藏在一片废弃的矿洞里,周围是硬土戈壁,可他没料到,一场罕见的夜暴雨把戈壁泡成了烂泥潭。

“云翔,确定是这条路吗?脚下有点软。”队友老鬼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,带着点调侃,“别给咱们带沟里去,不然回去又得被队长罚跑十公里。”

“放心,错不了,地图上标得清清楚楚,前面五百米就是矿洞。”他当时是这么说的,语气里满是年轻人的自负,压根没把那点“软”放在心上。

可就是那点“软”,让他们走进了地狱。车队刚开到矿洞附近,车轮就陷进了泥潭,动弹不得。更要命的是,他们的行踪暴露了——走私团伙早就在泥潭周围设了埋伏,枪声像爆豆一样响起,子弹带着风声掠过耳边,打在车身上“哐哐”作响。

“下车反击!抢占制高点!”队长嘶吼着下令,队员们纷纷跳下车,在泥潭里艰难地移动,子弹在泥水里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。

老鬼冲在最前面,一把推开了他,“小心!”话音未落,一声沉闷的枪响,老鬼晃了晃,胸口渗出一片鲜红,像开在泥潭里的花,然后重重地倒在泥里,眼睛还睁着,看着他的方向。

“老鬼!”他嘶吼着扑过去,想把老鬼拉回来,可泥潭太深,他怎么也挪不动脚步。就在这时,队友阿哲冲了过来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把他往车后拽,“快走!我掩护你!”

他回头看了一眼,阿哲举着枪,对着埋伏的方向扫射,子弹打完了,就拔出军刺,冲进了人群。夜色里,他看到阿哲的身影被一群人淹没,最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,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
任务最后完成了,走私团伙被一网打尽,可他们队里,老鬼牺牲,阿哲失踪,至今下落不明。调查结果说,是情报有误,暴雨是突发情况,可他心里清楚,是他的判断失误,是他的自负,害死了老鬼,弄丢了阿哲。

从那以后,他就退了伍,离开了那支他为之骄傲的部队,像个逃兵一样,躲到了兴和户外,靠着在无人区领航的活儿,一天天混日子。他把自己伪装成嬉皮笑脸、玩世不恭的样子,用痞气和玩笑当铠甲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心里的那个窟窿,一直在淌血。

“操……”高云翔猛地松开单杠,蹲在地上,双手死死地抱着头,指节插进头发里,用力地揪着,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画面从脑子里挤出去。可没用,老鬼倒下的样子,阿哲被淹没的身影,一遍遍在眼前回放,像一把钝刀子,在心上反复切割。

“是我害了他们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要是我当时能谨慎一点,要是我能多勘察一下地形,要是我没那么自负……就不会这样了……”

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从指缝里挤出来,砸在地上的碎石上,碎成一片冰凉。他以为自己早就流干了眼泪,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,可每次独处的时候,那些愧疚和痛苦就会像潮水一样涌来,把他淹没,让他喘不过气。

他就那么蹲在地上,像个迷路的孩子,卸下了所有的伪装,把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黑夜里。

不远处的围墙边,李思萍静静地站着,手里拿着一件外套,不知道来了多久。她本来是想起夜时看到训练场有灯光,过来看看,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高云翔——没有了平时的痞气和玩笑,没有了危险时刻的沉稳和勇敢,只剩下满身的痛苦和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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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她认识的高云翔,是那个敢在沙尘暴里领航,敢被车拖行十米还能把人从驾驶室里拽出来,敢和棕熊对峙的硬汉,可眼前这个男人,却像一株被霜打了的草,脆弱得让人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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