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教授点点头：“东西是不能浪费了，不如这样，你们几个人去吃，不用管我们，我们也想与容同志在一起，再探讨一下！”
孙教授又对程北皖说道：“你负责去带点菜回来，我们在这里陪着容同志一起吃！”
林纤凝也点点头：“对，我也留下！”
现在林纤凝就怕被孙教授抢了学生去！
诸位领导一瞧，如今也只能这样了！
白芮雪气得脸色涨红，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，今晚上这顿饭是她请，现在却什么都得不到！
而且两位教授，竟然为容锦瑟，不去参加宴会，可真是给足了容锦瑟面子！
容锦瑟本想留下来，与莲红兵好好研究一下接下来的修复工作，却没有想到因为吃饭的事情争论了这么久。
容锦瑟实在是不忍心两位教授这么大年纪，还与她一起捧着饭缸坐在地上吃饭，也就让程北皖搬来了一张桌子。
白芮雪还以为事情讨论到这个地步，容锦瑟会跟着出来吃饭，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让程北皖准备桌子……
白芮雪气呼呼地走了。
这一天晚上，容锦瑟吃完饭之后，就与莲红兵一直留在修复室里，进行调浆配色，而两位教授就站在玻璃窗外，瞧着容锦瑟修复。
一开始两人还偶尔聊两句，当他们看到容锦瑟用的是直接灌浆的手法，全都愣住。
原来这就是南容家的“偷天换日”，不是用纸张补洞，是自己调制纸浆灌洞，等到纸浆干燥之后，就与原书结合在一起，根本看不出来修复痕迹！
孙教授的表情十分震撼：“想不到三十年后，又看到了南容家的这神奇的技艺！”
林纤凝也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。
十几年前，她曾经有机会向南容家请教，将南容与北林的技术结合，这才修复了《清溪渔隐图》，至于这本《农政全书》，她是真的没有把握，也顺道想要看看容锦瑟的技艺到底如何，如今瞧来……
“孙教授，我怕是真的没有资格当她的老师！”林纤凝低声说道，但是想到那个人的拜托，她继续说道，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跟孙教授一起收她做学生如何？”
孙教授愣了一下，她望着林纤凝说道：“我没有听错吧？之前那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林教授，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，而且还愿意与我一起教一个学生？那这个学生的成就算谁的？”
林纤凝笑着说道：“孙教授您年长，您是大老师，我是二老师，我不跟您抢！”
孙教授捋了捋胡须，这才满意：“其实林纤凝您擅长的是书画修复，按照现在这个孩子的技艺来说，你的确没有什么能教她的，说不定你还要跟着她学习呢！我擅长的是陶瓷修复，我觉着在这方面，我的确可以做她的老师！”
林纤凝皱眉，她本想与孙教授讲和，没有想到这个孙教授竟然蹬鼻子上脸了！
见林纤凝脸色不好看，孙教授又接着说道：“而且南容北林，当初是齐名的家族，你觉着这个孩子会选择你做老师吗？那不是背叛了她的祖先？”
林纤凝皱眉：“孙教授，我都愿意屈居老二了，你还如此咄咄逼人吗？就算当年南容北林齐名，我是容锦瑟的长辈，我做她的老师，南容与北林结合，是修复界的盛世，有什么不好？”
孙教授见林纤凝着急了，只得说道：“别着急么，你这样一说，我也觉着这主意的确是不错！”
林纤凝转过脸，继续盯着容锦瑟看，冷哼了一声：“我倒是劝你，孙教授，您都退休了，这是返聘，之前捞得也差不多了，还是老实一些，保住晚节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