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会的有其他人。”
裴居堂挪到对方面前,倒着方向边走边看人说:“那你擅长什么?吹拉弹唱?”
“没有。”何权青摇头,“班里只有三哥会这些,我们都不会,他是戏班子出来的,他以前在桐南唱潮州戏的时候很有名。”
“那么厉害?!难怪我一见到他就感觉非同一般。”裴居堂又是一记感叹,“原来是名旦儿。”
“那你呢。”裴居堂好奇得不行,“那你擅长什么?”
对方那两眼期待的眸光让何权青有点难以启齿:“……耍花枪。”
“耍花枪?”
何权青嗯了一声,又别扭试问:“你觉得这个……拿得出手吗。”
“这有什么拿不出手的?”裴居堂提高声音,但四周静悄悄的他又不得不压低声音:“这东西都不是人人都会的,哪有什么拿不拿得出手一说。”
但何权青还是一脸扭捏得很,“我怕你觉得我没本事。”
“怕怕怕,怕你个头。”裴居堂停下脚步捶了对方胸口一拳,“你能不能别把自己说得那么窝囊。”
“哦。”何权青这才轻松了点,“那我不说了。”
裴居堂睨了他一眼,又再捶一拳。
何权青接住对方的拳头,他握在手心里,然后再慢慢放下放开,他腼腆垂头,“那……你到时候会来看我吗?”
那不是废话吗,裴居堂正想这么说但又噎了回去,他回想了一下:“是哪天踢馆来着?”
“八号。”何权青心里粗略一算,不由得面露遗憾:“星期三……”
“那我请假吧。”
“别!别请。”何权青连忙拒绝,“不用这么大费功夫,这个很常有的,以后……你可以再来看。”
裴居堂想想也是,主要是他也找不到能让他爸同意的理由请假。
“那你现在耍给我看呗。”裴居堂说。
“现在?”
“不行吗。”
何权青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,他有短暂的呆愣,接而才缓缓点头:“行的。”
“真的可以?”裴居堂也就随便说说而已。
“真的。”何权青手心冒汗了,“不过我得回去拿枪。”
“行啊,还好没走多远。”
于是两人就掉头往回走了,这会儿何家班里基本都熄灯了,何权青轻手轻脚的从库房里拿了一杆枪就带人离开了。
因为耍枪动静有点吵,两人只能跑到了桥头那边的大马路上,虽然这儿连个路灯也没有,不过得益于月光辉明,整个乡野如有霜盐浮色,视野还算很清晰的。
一切准备就绪了,何权青脱下身上的外套交给对方,还不忘打预防针说:“你看了不能笑话我。”
“癫子,我能笑话你什么,真是找揍。”裴居堂直接把对方的外套披到了身上,“快点。”
“哦。”
何权青往前走了几步,然后把手中的长枪竖起往半空一抛,等枪杆再落下时,两米长的枪杆顺势掉进了腕臂间,何权青挽着手臂左右切换刚刚完成了一套完整的旋花,下一秒枪身就突然脱手而出了。
裴居堂看到那雪白的枪头如彗星划过黑夜抛离何权青而去,但转瞬之间,彗星又因为何权青的收枪回劈而坠落在地,清铃的“啪”地一声,彗星又飞回半空,扬起的红缨在黑夜里是一抹风骚的影,缨有千钧转圜之巧,枪有势如破竹之悍。
何权青沉腰立马,纵使枪尖在地面上划拉出一道星碎再借反弹之力腾空而起,转跳腾挪的步法切换快得裴居堂看不出那是怎样的玄妙。
他只见枪影层层叠叠剖风破影、虚实难分,原本枪尖上一秒还在东边打圈,转眼就从北边抽起一束冷光,枪风过处,不见枪影却还能听见银铃锐响。
何权青步调时而铿锵时而缓重,看着漫不经心,实则步步为营,枪杆在何权青肩背臂弯中如长龙游云、白蛇过水,行云流水得如人即是枪,枪即是人,风来影去不分你我,尽管裴居堂看不清对方的脸,但他好像能望见对方脸上游刃有余的意气。